第130章 【“我回来了？”】

    第130章【“我回来了？”】
　　贝克兰德北区，圣赛缪尔教堂地底。
　　克莱恩有些忐忑地坐在类似炼金室的房间里，他的对面是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白色衬衫的三十来岁男士，这位男士有金棕色的头发，墨绿色的眼眸，衬衫和风衣的领口高高竖着将整个下巴藏在了阴影里。
　　这是教会的高级执事！红手套三巨头之一的“女神之剑”克雷斯泰·塞西玛！
　　克莱恩不太明白，说好的把自己编进值夜者小队，立刻开始调查兰尔乌斯呢？怎么就被教会的绝对高层单独谈话了？
　　难道是之前下午茶吃得太多……教会不愿意了？不会吧？
　　这位高级执事微微笑道：
　　“克莱恩，你不用紧张，刚才我已经做了自我介绍，你的资料我都看过，当然，如果你想重新介绍一遍的话，我也不介意。”
　　重新介绍一遍……难道我私下晋升小丑被发现了？克莱恩心里一颤，他不得不多想，这次的贝克兰德之行有些突然，有些魔幻，他怎么想都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
　　“我叫克莱恩·莫雷蒂，两个多月前因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事件被廷根值夜者小队队长邓恩发现，加入了值夜者。
　　“两个月内，我经历了很多事情，认识了很多不错的人，接受了他们很多的帮助，我想，我应该是很享受值夜者中的氛围的，也非常珍视这样的同伴。
　　“但是我的一位‘窥秘人’队友却突然失控了……被某位隐秘存在诱惑……导致失控了……
　　“那时，我突然对‘为所欲为，切勿伤害’这句窥秘人格言有了更深的认识；对戴莉女士说过的‘做一位真正的通灵者’这句话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忍受着悲痛的情绪，我尝试着去做一个真正的‘占卜家’，并总结提炼‘占卜家守则’……”
　　……
　　克莱恩的言辞恳切，说着全部的大实话，根据他的观察，教会的态度还算和善，起码没派出这位高级执事前往廷根押解自己到贝克兰德，这位红手套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看来我的“小丑”身份在廷根时就已经被发现了，队长只是装作没有看到……格斗老师高文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的吧？毕竟我在那么短的时间把手杖、细剑、阔剑等武器的使用方法全都掌握了……
　　之前队长说：我的功勋足够晋升到序列7还有多余……看来那就是对我的暗示……
　　这次让我前来贝克兰德不是因为我的申请？而是邓恩队长向圣堂报告了我的情况？哎，队长，伱就算实话告诉我，我也不会逃跑的……
　　自己在廷根已经建立起了羁绊，逃走之后会连累很多人的……
　　“之后我很快掌握住了魔药，当真正掌握魔药的时候，会出现特别的、奇妙的感受……”
　　克莱恩没有怎么惊慌，就算自己被查出来晋升了“小丑”，那也顶多是个经济问题！嗯，就不许自己去恶龙酒吧拆借了600镑，签了卖身契拿到了序列8的魔药？额，离谱是的确离谱了。
　　最关键的是，在廷根时他分别在现实和灰雾上都进行了占卜，结果都是“此行没有危险”！虽然不能迷信占卜吧……但涉及到自身的安危，加上灰雾上排除干扰，可信度极高！
　　“我希望能帮助同伴们降低失控的概率，于是介绍了一些经验给我的队友们，他们给我的反馈也是有一定的作用，我很开心能够帮助他们。”
　　克莱恩心一横，就要开始坦诚自己的从恶龙酒吧购买魔药的事实，但眼前的高级执事终于开口了。
　　克雷斯泰墨绿色眼眸内的深沉消失，目光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说道：
　　“你的坦诚令我印象深刻，我以为你会隐瞒这些的。
　　“虽然你加入值夜者队伍才两个多月，但我想你对同伴的认识比很多人都强，你的心灵也很澄澈。
　　“邓恩对你赞不绝口，戴莉证实了你的天赋，我想你确实是一位逻辑清晰直觉敏锐的天才，你的队友们应该都很信任你。
　　“当然，你应该也从戴莉那里听说了，‘扮演法’被明确禁止随意泄露，嗯，具体原因是教会的隐秘，你暂时没有权限知道，等你成为大主教或高级执事，你就能明白其中的原因。”
　　啊？克莱恩有些发愣，坦诚？说的是我吗？那我要不要把灰雾的秘密说出来，上交给教会？还有隐秘组织首领的事……
　　我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忐忑了一整天……是扮演法？队长还在电报里夸了我？戴莉女士帮我背书了？
　　“是……戴莉女士还告诉我需要在圣物面前发誓，绝对不外传，出于这样的告诫，我只告诉了非凡者队友，没有告诉文职人员。
　　“我对自己的占卜很自信，甚至想来贝克兰德帮忙寻找兰尔乌斯……”克莱恩努力表现地想要弥补自己犯的“错”，展现着自己的价值。
　　克雷斯泰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当然可以，说实话，贝克兰德是如此繁忙，我们已经在考虑效仿风暴教会，从各教区抽调精英帮忙调查了……嗯，你晋升之后应该算是廷根的代表。
　　“接下来我会测试你掌握魔药的程度，然后观察你的身心灵是否存在隐患，是否被魔药残存的精神不知不觉改变了性格，留下了问题。
　　“之后需要你在圣物面前发誓，不外传‘扮演法’，如果一切顺利，那么以你的功勋，教会将直接给予你序列8的魔药，嗯，你有三分钟的准备时间。”
　　啊？？！还喝？克莱恩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着对方拿出一块银色怀表，哒哒哒开始计时。
　　……再给一次机会，让我坦诚地说出我是个“小丑”好不好？直接给我序列7的魔药我也不反对啊！
　　哎，想想就行了，序列7已经算是教会的中层……考察起来绝对很难，没见老布鲁那么大岁数才排到他吗……
　　这……重复喝魔药，会不会直接失控啊？克莱恩喉头蠕动，以“小丑”强大的肌肉控制能力绷住了微表情，突然，他想起了之前做的占卜结果：没有危险……
　　一会拿到魔药时再占卜一次！克莱恩打定了主意，心里稍定。
　　……
　　等克莱恩通过了测试、按住纯白骨剑发过了绝不泄密的誓言、赞美过女神后，他又一次开始调配序列8的“小丑”魔药……
　　看着熟悉的灰山羊独角结晶，完整的人脸玫瑰，克莱恩嘴角有些抽搐，自己的小丑魔药都消化完了啊！哎！
　　一件件材料被扔进铁锅，很快，又一杯“雪碧”被盛进玻璃瓶里，他看着这金黄红三色液体，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第一次小丑魔药喝下去，导致了自己滑向失控的边缘，是老布鲁用太阳的能力把自己从深渊拉回来了……
　　那份魔药的材料还是让老布鲁搜集的，当时自己急于提高实力，加上消化完占卜家魔药后的渴求感，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但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后悔的道理，何况，自己在那件事后，获得了“太阳厨刀”，之后升级成了“无暗厨刀”，拥有了真正的底牌……
　　克莱恩右手端起这杯“雪碧”，左手伸进燕尾服衣兜内，抚摸了一下“10镑飞刀”，嘴角挂起笑意道：
　　“我的灵性预感这杯魔药对我无害。”
　　说完，他上抬杯子，微扬脑袋，在克雷斯泰若有所思的神情中咕噜喝下了这杯极苦的魔药。
　　苦！真苦！又喝一遍！难道占卜家接下来的每份魔药都这么难喝？这是代价？获得非凡的代价？
　　克莱恩的脸庞涨红，身体其它部位也有类似的变化，精神却抽离了出去。
　　他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内心的某个角落，看到了那由炽烈的光芒组成的牢笼。
　　而牢笼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缓慢浮现，他左手捂着右半边脸，黑发棕瞳，身穿旧衬衣、旧裤子，露出的左半张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那是克莱恩的样子！
　　【“我回来了，我，想清楚了吗？”】
　　克莱恩具现出了那张尖端扭曲的“10镑飞刀”，手法熟练地从牢笼缝隙中丢了进去，而新服下的那份“小丑”魔药仿佛找到了宣泄点，跟着涌入了牢笼，汇入了那“捂脸小丑”的身上，瞬间消失不见。
　　捂脸小丑捡起了那把飞刀，朝上方抛了抛，大声道：
　　【“哈哈，我真是聪明，用这样的办法减轻魔药的负担，让我猜猜，是老头教我的？”】
　　嗡！
　　光之牢笼瞬间缩小到几乎贴到捂脸小丑身侧的程度，炙烤着笼内的熟悉的人影，发出滋滋的烤焦声。
　　克莱恩嘴角上翘，轻声道：
　　“是他的狗教我的，嗯，叫做阿福。
　　“表现出你的尊重，或许，你想让我再杀你一次？”
　　【“……我品尝到了久违了的活着的滋味，尤其是这份魔药……其实，我就是我，我从来就没有杀死过我。”】
　　【“嘿，我不是正烦恼怎么和愚者同时出现吗？我这不就来了……我说，让我当当‘愚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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