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粘罕:我好苦

推荐阅读:燕归尔新书入骨宠婚误惹天价老公斗破苍穹之无上之境我每周随机一个新职业我的模拟长生路反派:我的母亲是大帝人族镇守使万相之王反派:开局喂萝莉女主吃进口糖我在一战当财阀:开局拯救法兰西我是仙

    次日上午,杨长到驿馆送行。
  路允迪、滕茂实昨夜宿醉,沉沉睡到卯末辰初才醒。
  使团随从备车准备启程,杨长则陪两人一起吃早饭。
  沁州驿馆的接待早餐,即便是路允迪这样的朝廷高官,也只有稀粥、素馒头配咸菜。
  杨长捧着粥碗,一边喝一边解释:“两位上差见谅,金军入寇肆虐太原,沁州接纳数万流民,官仓余量几乎用尽,所以没法好好招待.”
  “杨观察别这么说,沁州面临这样困难,街头都没见到流民,这样伙食已不易,也足以说明你施政有方。”
  路允迪昨夜喝太多,这会对白粥、馒头很满意。
  滕茂实夹起一块咸菜,笑语附和:“驿馆厨子手艺不错,这腌咸菜味道恰到好处,路院事,回程再来住一夜?”
  “好提议。”
  路允迪欣然点头,并看向杨长打趣问道:“会不会太叨扰?”
  “院事在骂我”
  杨长佯装不悦,马上调转话锋,肃然说道:“两位上差去太原,下官想请你们帮个小忙,不知是否方便?”
  “这不举手之”
  滕茂实本来脱口而出,但想起自己只是副使,此时不应该喧宾夺主,所以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路允迪并没在意,但他回答得更圆滑。
  “杨观察请讲,如果力所能及,我们自不推辞.”
  “就是捎个东西。”
  杨长说话的同时,对院内等候武松招手示意。
  武松随即捧个木匣上前,神情肃穆站在旁边。
  路允迪好奇追问:“这是什么?观察要捎给谁?”
  “是这样,本月初,我率部在平阳作战,从金兵手里夺下一个首级,说是副都总管王禀的部将,有劳将其转交王总管。”
  “首级?”
  滕茂实吓得往旁一闪,路允迪则望着木匣蹙起眉,喃喃说道:“何必如此麻烦?应该就地安葬才是”
  “院事有所不知,此乃王总管心腹爱将,其尸身已经不知所踪,头颅怎能随意埋在他处?送回让王总管处理最合适,他欠下你这么大個人情,届时办事岂不容易许多?”
  “好像有道理。”
  路允迪深以为然,随即追问:“不知此人姓甚名谁?”
  “姓石,名京构。”
  杨长一边说名字,一边蘸水在桌上写出来,就怕两人听出谐音。
  “石京构?”
  “我们记下了,一定带到。”
  “有劳。”
  路、滕两人不疑有他,命人收下木匣装上马车,吃完早饭在驿馆前辞别杨长,带着放行文书向北而去。
  武松全程观摩忽悠,事后对杨长啧啧称奇。
  “三郎刚才说得好恳切,估计换我也要上当,不过这是否有点残忍?要是首级被金军截获,他们俩岂不是回不来了?”
  “昨夜你没听清楚?这俩都是主张求和的,活着回来对朝廷无用,死在金营反而更好,太原守军表现不错,就怕他们对皇帝愚忠,能多消耗粘罕一段时间,就是为咱们减轻压力。”
  “三郎说得对,就怕金军不盘查”
  “那是金军的事,咱们做好自己就行。”
  望着远去的车队,杨长突然想起件要紧事,于是调转话锋,正色提醒:“对了,斡离不既然撤离东京,朝廷只怕会有所调整,若是皇帝找借口问罪,从而把从沁州调到他处,咱们还得做好应对措施,或许铜鞮南部要提前设防。”
  “不能吧?”
  武松先给出疑惑,想了想又发表观点:“三郎打退金人有功,只要那皇帝脑子没坏,都不应该此时把你调开。”
  “粘罕没率兵南下,我们只是一部分功劳,还有太原守军发挥作用,一旦最后这事被搅散,太原重要性突显出来,到时朝廷要么让我去增援,要么派勤王的部队去增援;
  而沁州必然抽不出兵马,皇帝很可能用勤王将领取代我,届时其他将领率重兵来赴任,咱们就得提前与朝廷决裂,夹在金宋之间腹背受敌”
  等到杨长解释清楚,武松当即吸了口凉气,正色提醒道:“如果提前与朝廷决裂,不但铜鞮南部要留兵布防,平阳正南和东南两个方位,也要部署兵马未雨绸缪。”
  “所以即便打退了金兵,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林教头近期得去趟平阳招兵,他离开期间的相关军务,需要二哥帮着多担待些。”
  “三郎说哪里话?你我兄弟不用见外。”
  “嗯”
  杨长郑重点头肯定,目光落在马车消失的街口,他也想知道路、滕的结局。
  算计这两人,杨长心里多少有点负罪感,但太心软是做不成大事的,为了霸业必须有所牺牲。
  使团离开铜鞮一路北上,路、滕两人坐在马车里看风景,只见窗外路边野花争艳,沿途百姓有说有笑在忙春耕,一副安居乐业的田园好风光。
  果如判官鲁捷所言,杨长把沁州治理得不错,或许转成文官也有大作为?
  使团下午行至谷前哨所,看到戍守将士精神奕奕,休息士兵仍在练习箭术,足以看出杨长治军严格。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两人走了一路,都对杨长作出高评价。
  三日之后,使团被突合速的骑兵,护送至金军大营见粘罕,说明了此次出使来意。
  粘罕还没拿下太原,也没与东路金军取得联系,他对宋朝使团到来喜出望外,当即在中军大帐设宴款待。
  接风筵席上,兀室(完颜希尹)、耶律余睹等人,频繁打听东路军的消息。
  当听说斡离不兵临东京,并得到宋钦宗巨额赔偿撤走,帐内将领与幕僚心里,一时间皆五味杂陈。
  人比人,气死人。
  西路军在山西苦战,东路军已赚得盆满钵满?
  粘罕见气氛不对,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太原守将王禀为人刚烈,本元帅数次派人劝降无果,二位使者有信心说通他?”
  “元帅放心,我们带有陛下圣旨,王禀总不能抗旨不遵?”
  眼看滕茂实说得轻松,粘罕捋须凝眉提醒道:“滕副使没领过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王禀如果说你假传圣旨,又奈他何?”
  “这倒是”
  “无妨,我们自有妙计。”
  路允迪接下话腔,恭敬向粘罕举杯,说道:“我们为和平而来,此行定不负君命,请元帅也按约定,尽早收兵回国止戈。”
  “哦?你们有妙计?”
  粘罕来了兴趣,指着众人笑呵呵说道:“趁着今日人多热闹,能不能当众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这”
  “路院事,这有啥不能讲?”
  看滕茂实看到路允迪点头,当即对帐内众将拱了拱手,笑着解释道:“其实也不算啥妙计,我们给王总管带来一件礼物,他即便为了这个人情,也不应该为难我们。”
  “礼物?啥礼物?”
  兀室言罢顾盼左右,心说莫不是什么宝贝?
  就在这时,滕茂实补充道:“其实与伱们有关,那是王总管爱将的首级,后被人带到平阳府作战,为杨观察所获得”
  “平阳府?杨长?”
  兀室突然变得激动。
  粘罕更是蹙起了眉头,喃喃说道:“进攻平阳的部队,乃是我麾下都统银术可,他虽然参与过太原攻城战,却没有斩杀王禀爱将记录,咱们也没有带着首级,到几百里外作战的习惯.”
  “啊?”
  滕茂实被粘罕问懵了,大将娄室突然站起身,沉声问道:“副使既然在沁州过路,应该对平阳有所了解,可知银术可及军队下落?”
  “你们不知道?他们已被杨观察击败,这事在沁州人人皆知”
  “先不管银术可。”
  粘罕挥手示意娄室退下,盯着滕茂实继续问话:“不知王禀爱将姓甚名谁?”
  “石京构。”
  “石京构?你们听过吗?”
  “没有.”
  “我也没。”
  滕茂实看向路允迪,路允迪原以为此人很出名,此时却隐隐觉得不对,但去说不出哪里不对。
  就在众人猜测之计,通事高庆裔突然近前,在粘罕身边耳语了几句。
  粘罕若有所思点点头,笑着回应滕茂实,说道:“他们或许有人见过,只是不知道此人名字,能否拿出来认一认?”
  “逝者已矣,这不合适吧?”
  路允迪当即就想拒绝,却看到粘罕朝他走来,淡淡说道:“你们真是来求和的?这么个小要求还要拒绝?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不不是”
  “元帅休怪,路院事喝多了,看一眼没啥大不了,我这就着人取来。”
  滕茂实慌忙打完圆场,便立刻嘱咐随从去取木匣。
  约盏茶功夫,使团随从取来木匣,放在粘罕的桌前。
  粘罕拿起切肉小刀,虚着眼轻轻撬开木匣盖子,第一时间并没认出来。
  撒卢母月初被斩,虽然经过武松妥善保管,但毕竟已过去二十天,头颅发生了较大变化。
  就在粘罕疑惑不语时,主动靠上去窥看的高庆裔,突然指着木匣惊呼。
  “元帅,是撒卢母”
  “什么?”
  “还真是”
  “撒卢母都死了,那活女他岂不是.”
  帐中诸将齐齐围上去,路、滕两人同时呆在原地,心说你们说什么撒卢母?这不是石京构的首级吗?
  “遭了.”
  “院事,该不会.”
  滕茂实显然反应过来,但他还来不及震惊与思考,兀室已怒气冲冲扑过来。
  兀室抓住他衣领,厉声喝问:“好个求和止战,拿着金国使者头颅来求和?这就是宋朝皇帝的诚意?”
  “将军说什么?我怎听不懂明白?他不是石京构吗?”
  留给滕茂实反应时间不多,仓促间只能想到装傻充愣,自己否则可能走不出金营。
  而路允迪认栽闭上了眼,心说我早该想到这一茬。
  杨长如此反对割让太原,怎么可能好心帮忙?
  遇人不淑,该有此劫。
  高庆裔跟同兀室上前,冷冷说道:“死金狗,刚刚骂得很爽是吧?欺负大家听不懂?”
  “不是.”
  滕茂实哭丧着脸,对着围观众人直拱手,委屈解释道:“我们本为帮杨长的忙,他斩杀撒卢母确实无礼,但毕竟是他的个人行为,而且这是二月上旬之事,跟我们跟朝廷都没关系.”
  “二月上旬被杀?”
  “是啊,杨长出兵平阳前,说是拿他头颅祭旗,我们是无辜的.”
  回答完兀室这句话,滕茂实两条腿已经软了,随即瘫倒在座位上,而兀室却没在追问,反而情不自禁看向娄室。
  撒卢母已经死了,活女还在不在呢?
  娄室坐在原地不说话,他一直表现得不在意,心里却一直牵挂儿子。
  刚才看到撒卢母那一刻,内心柔软瞬间激发,但身为大将不能失态,只得强忍着不去乱想。
  粘罕了解娄室,便代替他询问:“滕副使,除了撒卢母,我们在沁州还有俘虏,他现在还活着吗?”
  “活女将军?”
  滕茂实听得一愣,连忙直起身子答道:“他自然是活着的,我们本想把他还回来,奈何杨观察,呸,杨长死活不同意,咱们也没有办法.”
  “杨长!我早晚取他首级!”
  兀室拳头捏得紧紧的。
  粘罕此时看向娄室,眼神中流露出安慰,随后叫住正使路允迪,一脸玩味追问:“路大使,这件事怎么说?”
  “我们被杨长算计,致使元帅和诸位将军动怒,路某也不知怎样弥补。”
  “很简单。”
  看到路允迪表情黯然,粘罕嘴角微微抽动,威胁道:“如果顺利交割太原,你们都能安全回汴梁,如果不行”
  “我们一定尽力。”
  “不是尽力,是务必成功!”
  粘罕宴后扣滕茂实为质,第二天就派路允迪往太原宣旨,结果不出所料为王禀拒绝。
  路允迪回金营等死,粘罕却在扣留几天之后,意外要放他回汴梁。
  当得知粘罕留滕放路,兀室第一时间赶去见他。
  “元帅为何放归路允迪?此人明显比滕茂实稳重,即便要人为宋朝皇帝传信,也应该放滕茂实回去才对,他对杨长恨之入骨。”
  “咬人的狗不叫,别看路允迪沉默寡言,他对杨长恨意并不弱,但此人更懂得隐忍,在大宋朝廷地位也更高,派他回去对咱们更有利,希望宋朝皇帝能拿掉杨长,这厮真是我的劲敌,调去河北为将就好了”
  粘罕此时很羡慕斡离不,他在东路不但没有地形限制,也没遭遇到厉害守将拦路。
  而我?
  折了银术可、拔速离、辞不失等数员大将,真是苦
  

本文网址:http://www.xsphw.com/xs/2/2607/2680871.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m.xsphw.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