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圣僧非真，罪孽之气

    少妇面色铁青，冷哼道：“你们如此做法，万一惹得六戒圣僧不悦，可别说我没提醒！”
　　赵大人跺脚急道：“哎呀呀，夫人！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在计较这些琐事？”
　　“眼下六戒圣僧外出未归，我怎能忍心看逸尘受这般折磨？”
　　“佑忠，赶快去请真人！”
　　“是，大人！”
　　家仆佑忠立刻快马加鞭，赶往临水城的悦来客栈，请求楚江寒前来救援。
　　行至半途，恰巧遇见一身纯阳道袍，手持紫薇拂尘，踏星逐月夜行的楚江寒。
　　“真人！”
　　佑忠一惊，“唏律律”勒住缰绳，令马匹停下，朗声呼唤。
　　“真人，您这是要去何处啊？”
　　楚江寒形影飘忽，自远方疾速而来，星辉月华洒在他洁净的道袍上，泛起淡淡柔和的光晕。平日里观其风采，实为平易近人。
　　风姿卓越，气质恬淡随和。
　　无论是谁与他交往，内心都不禁滋生出敬仰与亲切之情。
　　然而每逢降妖除魔之时，楚江寒便宛如另一个人，凌厉决断，不怒自威，犹如从太上道尊转世，化身为伏魔祖师，守护正道！
　　楚江寒在马前驻足。
　　佑忠心存敬意，不敢在马背上与他对话，立刻跳下马来。
　　楚江寒手握紫薇拂尘，道：“贫道已开道心法眼，洞察因果善恶，预知今晚赵大人会遣你来找贫道。”
　　“贫道不愿见赵大人的爱子遭受痛苦煎熬，故此提前启程，在此遇见你了。”
　　佑忠听后，越发敬佩且惊讶不已。
　　“想不到真人道法如此高深，竟能预知未来。”
　　“少爷的病情的确加剧，大人又听闻真人今日在城中广施善举，深信真人的神通广大。”
　　“因此命我准备了钱财，快马加鞭前来，请真人不要在意昨日的误会。”
　　佑忠言语举止分寸得宜，无怪乎能成为赵大人的心腹亲信。
　　楚江寒道：“昨日之事，亦是因果轮回中的一部分。”
　　“再者，贫道岂会拘泥于琐碎小事，耿耿于怀。”
　　“走吧，莫让赵大人及其爱子久候。”
　　“是是是，真人，我们这就出发吧。”
　　佑忠紧握马匹的缰绳。
　　“真人，您请乘坐这匹宝马良驹吧。”
　　楚江寒微笑道：“你的宝马良驹，速度尚不及贫道步行。”
　　言毕，楚江寒运起凌波微博，足下生风，身姿轻盈如燕，那一袭素雅的道袍身影，在夜幕中转瞬即逝。
　　“真人真是仙风道骨也！”
　　佑忠跃身上马，扯动缰绳，调转马头，策马追赶楚江寒。
　　佑忠察觉，楚江寒自始至终未曾提及钱财二字。
　　不久后，二人回到了赵大人的府邸。
　　佑忠赶紧领着楚江寒，步入关押赵逸尘的厢房。
　　赵大人见到佑忠归来，惊异地问道：“佑忠，你没请来真人吗？”
　　“难道他还记挂着昨天我驱逐他的事情？”
　　话音刚落，楚江寒迈步踏入门槛。
　　“真人！！”
　　赵大人欣喜若狂。
　　佑忠在一旁回应：“大人，真人不是已经来了吗？”
　　赵夫人阴阳怪气地说：“他就是那个沽名钓誉的……”
　　“道士”的“道”字尚未出口，腆着大肚子的赵夫人，顿时呆住了。
　　她脑中只剩下一句话：好帅！
　　“真是貌比潘安的道士啊！”
　　“可惜，出家做了道士！”
　　赵夫人暗自惋惜，要是他未曾出家，该有多好？
　　赵大人哪里猜得到他的夫人此刻所思所想。
　　他急切地对楚江寒恳求道：“真人，真人！请您救救我儿逸尘的怪病吧！”
　　“您若能医好他，无论黄金千两还是千两，就算是散尽家财，我都愿意付出！”
　　楚江寒步履沉稳有力，穿过几人，走到被捆绑在椅上的赵逸尘面前，剑眉微蹙。
　　“赵大人，令郎身上产生了罪孽之气矣。”
　　“罪孽之气？”
　　“那是什么病症？”
　　赵大人与佑忠等人皆满脸困惑，此前从未听说有个叫“罪孽之气”的东西。
　　当初六戒圣僧为赵逸尘诊治时，并未提到罪孽之气一事。
　　楚江寒平静解释：“罪孽之气，顾名思义，乃是因为罪孽深厚，在凡人肉体中形成的一种恶性隐力。”
　　“什么？！”
　　赵大人大吃一惊，忙问：“真人，是不是诊断有误？”
　　“我儿自幼虽说并非每日诵经养心，但也是一位温文尔雅的书生，平日连蝼蚁都舍不得伤害，怎会罪孽深厚呢？”
　　“不可能！绝无可能！”
　　楚江寒斜睨了赵大人一眼，平静地道：“如此说来，要么是他罪孽深厚，要么是他至亲之人罪孽深厚。”
　　赵大人心中一颤，脸色瞬间苍白。
　　赵夫人呵斥道：“什么道士，胡言乱语，你说哪个罪孽深厚？！”
　　楚江寒双眼微阖，双手合揖，颂了一声道号：“无量天尊。”
　　“啊啊啊啊，嗷……”
　　赵逸尘突然状若疯狂，挣扎得愈发猛烈，捆绑手脚的麻绳“嘭嘭”断裂。
　　挣脱束缚的刹那，赵逸尘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扑向佑忠。
　　边上有力壮如牛的家仆欲上前阻挡，却见原本弱不禁风的书生赵逸尘，此刻力大无穷。
　　双臂一挥，两名健硕家仆如遭重击，被远远抛飞出去。
　　值此危机之际，楚江寒闪身至赵逸尘跟前，手中太极图的印记，按在赵逸尘的额头。
　　“安静！”
　　楚江寒一掌推出，赵逸尘蹬蹬后退，再度跌坐在椅子上。
　　赵大人急呼：“快！快把逸尘重新捆绑起来！”
　　几个家仆正欲上前，楚江寒止住他们：“不必。”
　　只见他口中低吟：“乾坤神葫镇乾坤，收妖收邪收秽灵！”
　　一只看似寻常的青色葫芦，轻轻置于赵逸尘的双腿之上。
　　虽然并无明显重量，但在赵逸尘腿上却似重逾万斤。
　　“嗷！呜！嗷！——”
　　赵逸尘奋力挣扎咆哮，双臂乱舞，下半身却被牢牢定住，无法离开椅子半步。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无不感到匪夷所思，惊叹连连。
　　仅凭一个青色葫芦，竟然就镇住了暴走的赵逸尘？
　　赵大人疑惑不解：“真人……这是……？”
　　楚江寒淡然答道：“葫芦原为道士修炼所用，承载的是天地间的因果。”
　　“因果可轻若羽毛，亦可重如山岳。”
　　“真正的修行高士，其修炼所用的葫芦，甚至能镇压世间邪魅，阴司鬼雄！镇压一个罪孽之气，自是轻轻松松。”
　　“现在，说出你们的事情吧。”
　　楚江寒那双深邃而又平静的眼眸凝视着赵大人，仿佛一瞬间洞悉人心，看透所有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