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两难的选择

    “成神的契机，终于要到了吗？”
　　感知到这样的变化，秦阳顿时睁开了眼睛，从沉浸状态中惊醒过来。
　　他第一时间查看了下自己的变化，自身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有了明显地蜕变趋势。
　　法力、气血。
　　肉身，魂灵。
　　脏腑，识海。
　　灵墟，元神。
　　身与魂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超脱的迹象。
　　一种很是玄妙的力量，正在其中不断孕育，不断滋生。
　　隐隐间，有着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是不朽的力量吗？”
　　秦阳心神摇曳，不免希冀。
　　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
　　那种玄妙的力量，他感觉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出来熟悉的味道。
　　总之，他可以清晰的意识到，一旦那种力量，彻底孕育出来。
　　他将登临神境，证道不朽。
　　这……
　　是所谓的天地权柄吗？
　　应该不会吧？
　　天地权柄，怎么可能从修炼者的体内孕育而生呢？
　　应该是属于不朽神境的力量。
　　不朽神境的力量，应该是从修炼者自身蜕变而成的。
　　“成神的契机将至，我成神在即。所以，身与魂开始蜕变，则是征兆。”
　　秦阳笃定着自己的猜测，心中不免倍感唏嘘。
　　等待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只是……
　　秦阳走出坐关地，眺望着天地四野，乾坤四极。
　　如今的人族处境，不太妙啊。
　　随着人族五祖悉数诞生，人族发展，彻底走向文明。
　　人族的繁衍，步入昌盛的阶段。
　　本身早了妖族和蛮族许久的人族，在陆地的发展，无疑是走在了妖族和蛮族的前沿。
　　因此，如今的人族，底蕴繁衍无疑是胜过妖族和蛮族的。
　　人族早早繁衍发展，早已遍布了大地各个角落。
　　大地疆域，随处可见的人族踪迹。
　　这也意味着，陆地资源，大多数都被人族占据。
　　在这个各族都处在繁衍阶段，大肆发展阶段的妖族和蛮族而言，人族对牠们无疑是极大的威胁。
　　因此，秦阳已经感应到了，风雨欲来的前奏。
　　天地之间，似乎流窜着某种气机。
　　那种气机，透露出不同寻常。
　　仿佛，彰显着天下大乱的趋势。
　　“是天命么？”
　　秦阳在怀疑，那股流窜的某种气机，便是诸神讳莫如深的天命？
　　之前的自己，无法察觉，无法捕捉。
　　但随着成神契机将至，自身开始蜕变。
　　那种玄之又玄的‘天命’，便是跨入了自己的视野之中？
　　若是所料不差的话，那真是各个阶段，才能窥视各不相同的力量呢。
　　若是达不到那个阶段，即便扣爆了眼珠子，都是无法窥视得到的。
　　“按照当初在幻梦云泽窥视到的历史轨迹，接下来，应该就是妖蛮两族联手，覆灭人族的历史了吧？”
　　“我的成神契机，竟然是在这个时期么？”
　　秦阳伫立云端，俯瞰着浩荡大地，无数古人族安居乐业，自得其乐，好不快活的场景，他的心底，不免有些伤感。
　　虽然他在这个时代，鲜少现身了。
　　但，这个时代的人族，却是从始至终都在祭祀着他。
　　并且，古人族最初的发展，他也曾给予引导，曾有教授。
　　更何况，最初的那一代古人族，还是从他走过的脚印之中孕育出来的呢。
　　按照天地孕育的逻辑，他是真正的人族之祖，是当之无愧的‘上父’。
　　如今，自己的子嗣后裔，将要遭到惨绝人寰的屠戮。
　　作为‘父亲’的角色，又如何能够处之泰然呢？
　　“虽然心中颇多不忍，但，这似乎就是所谓天命？人族注定有此一劫，无法规避？”
　　秦阳不禁看向了妖族方向，心中思忖着，要不去寻找妖族诸神，谈判一下？
　　彼此达成协议，从而渡过这场浩劫？
　　“但这样作为的话，那就等于是改写了历史啊。”
　　秦阳眉头紧锁，心中又生出了诸多不安。
　　无论怎么抉择，他似乎都注定要，辜负一个时代。
　　他若是改写了这个时代的结局，未来时代的那些人族，就不会再出现了吧？
　　姮祂们都将消逝，不复存在。
　　若是护全未来，这个时代的人族，就注定会被他抛弃，不得他的庇护。
　　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将消弭。
　　所以，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啊。
　　思虑再三，秦阳最终放弃了改写历史。
　　尽管于心不忍，但，相较之而言，未来时代的诸多人族，跟他无疑更亲切。
　　这个时代的人族，固然跟他关系亲昵。
　　但，从始至终，他都是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待。
　　因此，心中的界限，多少存在差距的。
　　更何况，这个时代即便湮灭，这个时代的人族，终归也是存在过的。
　　他若是庇护了这个时代，改写了历史，未来时代的人族就不会出现了。
　　相较之而言，这对未来时代的人族，无疑更加残忍。
　　他固然将要成神，但他没有资格去抹除掉，本该孕育而生的存在。
　　未来时代的人族，有孕育诞生的权利。
　　他，没资格抹除掉别人的权利。
　　若是那般作为，未免就显得太不讲理了些。
　　看似善良的举措，实则一样惨无人道。
　　与其如此，倒不如顺应天命，顺其自然。
　　果然！
　　在秦阳的漠视下，时间飞速流逝过后，妖蛮两族终于是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
　　两族不知道是暗地里有了联合，还是命运使然，导致的默契。
　　两族开始跟人族发生争端，彼此矛盾显现。
　　初次争斗之后，古人族秉持着以和为贵的原则，选择了退避。
　　因此，这场最初的纷争，以划清界限，泾河分明的结局终止了。
　　妖族、人族、蛮族，经此争端确定了三族彼此发展的区域。
　　在确定的区域之中，三族之间，互不侵扰。
　　但很可惜，这样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妖蛮两族并不满足这样的划分，且看到了人族的退避，便是愈发的变本加厉。
　　于是，两族联袂，开始大肆欺凌人族。
　　两族的血脉，日复一日的朝着人族的领地入侵。
　　人族处境，开始陷入麻烦。
　　矛盾，日渐拔深。
　　战争，一触即发。
　　三族混战，迅速拉开了序幕。
　　妖蛮两族天生体魄强壮，血气蓬勃。
　　比之人族，占据着绝对的天然优势。
　　但幸运的，秦阳从未来时代到来，早早地传授了人族修炼之法。
　　因此，繁衍至今，人族的底蕴，早已今非昔比。
　　在战斗之中，人族以绝对的数量优势，依旧跟妖蛮两族展开了拉锯战。
　　战斗陷入僵持，妖蛮两族短时间内，无法突破进入人族腹地。
　　并且，在战争死亡的威胁下，人族的天性似乎得到了释放和压榨。
　　人族的修炼之道，开始愈发醇熟起来。
　　法纹、炼器、炼丹，种种技艺，开始相继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