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

    第189章从此君王不早朝
　　大厦里的构造很大气，科技感、时尚感很强，却又不浮夸。
　　处处都是窗明几净，连地板都是光洁照人，很难看到一点脏污。
　　随便一个角落摆放的绿植或者摆件都很有讲究，甚至让人眼前一亮。
　　肖长卿带着沈佳音走过每一个角落，跟她讲述自己当时的想法。
　　沈佳音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是人中龙凤，太有想法太有创意了。
　　肖氏集团也不愧是数一数二的大集团，管理十分到位，员工素质也高。
　　投桃报李，加上沈佳音对很多东西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所以很多时候，卫导也愿意听一听她的意见。
　　大家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就算不是顿顿山珍海味，那也是好吃好喝地长大，哪里吃过这种东西？
　　再说了，那种东西别说吃，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实在难以下咽。
　　“你看你比我们都年轻，而且看起来生活条件也很优越，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是说，哪种树皮和草根可以吃，你怎么知道的？”
　　“没有那种全公司员工都出席的场合吗？”
　　“蓝老师，好吃吗？”
　　“我外婆告诉我的。小时候好奇，非要缠着她带我去辨认。然后为了安全起见，我最近又请教了几个接近百岁高龄的老人。”
　　秘书部的人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了。确认之后，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没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其实，在她现身片场那天起，剧组就有人发现她长得跟沈佳音挺像的，虽然素颜朝天和《狼烟》剧组流传出来的照片有明显差别，但眉宇之间还是有迹可循的。
　　但在《赤月》剧组，所有的演员在选角试镜时就知道这个剧组要求跟别的不一样，现在听到这种要求，半点也不觉得意外。
　　其实也不是不让化妆，就是不让你化得美美的，反而没事就让化妆师给你这里搞点脏污，那里弄点破损……总之就是弄得丑丑的。
　　“我也尝尝！”
　　“蓝老师，你就尝了一口，别说得好像顿顿都吃一样！你这是过度宣传，恶意炒作！”罗羿立马接道。
　　《赤月》拍摄现场。
　　沈佳音看着面前的树皮，神思有些飘远，但很快她又收了回来。
　　“就像你说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确实很震撼。”
　　“如果只是为了看帅哥美女，找一张最喜欢的海报贴在那从早看到晚就行，看什么电视剧？”
　　但沈佳音和卫导都发话了，谁都不许拿这些来炒作，过度曝光过度炒作都会适得其反。
　　“如果有人有这个能力，我不介意退位让贤，乐得清闲。”
　　这些人能坐到高位，除了业务能力够强，眼力自然也不差。
　　肖总竟然也有这么肉麻的时候，你敢信？
　　肖长卿的办公室是那种低调奢华的风格，空间很大，东西并不多，但每一件都很精致，摆放的位置也很讲究。
　　所以一般员工其实并不认得他，尤其是他今天穿的是一套休闲装，脸上又频繁露出笑容，完全不像平常沉稳强势的样子，他们就更不会把两者联系到一起了。
　　大麦茶？
　　秘书部的人立马便明白这茶是为谁准备的。
　　日常相处时，这位骄阳大大特别好说话，一点架子也没有，只要不过分，玩笑随便开。只要不过分，要求随便提……
　　换了别的剧组，小配角群演别无选择，让吃就吃了，但金贵的主角和重要配角，让他们吃这种东西，简直痴心妄想。
　　“骄阳大大，你也太敬业了！难怪能写出这么好的作品！”
　　一旦开始拍摄，她立马变得又苛刻又毒舌，分分钟把人给怼哭。
　　休息的时候，大家就凑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都很开心。
　　演员们又都是演技派，也没有那种没事儿摆谱闹事的，所以整个剧组气氛都很和谐。
　　又是一天拍摄工作结束，
　　时间已经快去到晚上八点了。
　　“他们不认识你吗？”她压低声音问。
　　剧组的人经常自我调侃，说他们剧组堪称是史上最低调的剧组，没有之一。
　　但她自我介绍时用的是“骄阳似火”，这相当于一个暗号，聪明的人都不会傻得去问她是不是沈佳音。
　　沈佳音就调皮地回了一句：“你猜？”
　　“对。上面一整层是我的办公室和秘书部。”
　　“我也有这个疑问！我觉得，至少要是我爷爷奶奶那一辈的人才会懂这些，因为他们是从那个艰苦的年代过来的，还真的吃过。”
　　“哈哈哈……”
　　“骄阳大大，我有个疑问。”
　　不等有人接话，她立马又说，“但是，我倒是可以多奖励你一点树根草根，保准管饱。”
　　毛小兰？
　　“喂？”
　　沈佳音直接给了他一肘子，然后清了一下喉咙，快走两步。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这是激励他们，要好好工作，努力往上走。”
　　“哈哈哈，蓝老师，快用你的绝世武功教教他怎么做人！”
　　“史上最可怕的奖励诞生了！”
　　沈佳音皱起眉头：“唐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佳音松开手刹，拿起中控台上的手机。
　　蓝鸢立马站起来，一边活动手脚一边向罗羿逼近：“怎么着，想单挑吗？”
　　但随着楼层越来越高，慢慢地就有人认出他来了。
　　“不是，你为什么把员工餐厅安排在这么高的楼层啊？这算是员工福利吗？”
　　沈佳音哭笑不得，叫道：“都让你们试吃完了，一会儿还怎么拍？”
　　“这是员工餐厅。这里各个菜系的厨师都有，而且手艺都不错。那边是高层专用餐厅。下次你过来，我带你尝尝。”
　　哪怕是迎面跟他们碰上，也不会没礼貌地一直盯着看，露出一脸八卦表情。
　　蓝鸢就嘿嘿呵呵地比划了几下，完了自己蹲在那笑得直不起腰。
　　剧组的工作人员和各位演员都有幸见识了什么叫精分，每天都能目睹传说中的两幅面孔切换自如。
　　四面墙里三面都是全景玻璃，加之又是在数百米的高空，往窗边一站，半个锦城尽收眼底。
　　沈佳音忍不住笑。“你就不怕激励过度了，有人胆大包天盯上你的位置吗？”
　　有机会见到他的基本都是中高层，还有秘书部的人。
　　“有，但我可以不出席。”
　　这种敬业的表现，换了别的剧组就要大肆宣传，炒一波热度了。
　　在这些细节方面，沈佳音会严格把关，但怎么拍，卫导是专业的，沈佳音很少会指手画脚，基本只在卫导问她时才会发表意见。
　　“肖总。”
　　“肖总。”
　　就是集团年会，他也不会亲自出席，致辞都是用录播视频的方式，还是不露脸那种。
　　一山不容二虎，做导演的都有自己的一套吃饭的本领，就怕有人仗势欺人，啥也不懂还要指手画脚。
　　其实，肖长卿还真不介意他们过来打个招呼，他正好介绍一下娇娇的身份。
　　既不承认，也没否认。
　　有眼力的人，自然就知道适可而止了。
　　然后是服装，从用料到样式到破旧程度都很讲究，哪怕是少了一个小洞都要整改。
　　蓝鸢又点点头：“好吃……才怪！不是一般难吃！跟革命前辈们相比，我们的生活简直太幸福了，所以要珍惜才行。”
　　卫导点点头，说：“我也很好奇。我小时候也穷，但也就是吃红薯玉米比较多，树皮可以吃也是听父辈们说的，自己还真没吃过。”
　　员工虽然有点遗憾，但只要奖金奖品到位了，他们也不会失望。
　　“信！话说，娇娇，你什么让我上演一场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再有吃的东西必须都是真的，演员也必须真吃，绝对不能借位敷衍了事。别说吃粗粮，别说树叶混面粉，就是啃树皮嚼草根，也必须真啃真嚼。
　　他们一路走过去，所见的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认真专注，几乎见不到一个摸鱼的员工。
　　沈佳音立在窗边，不得不承认，这种居高临下一切尽在眼前的视觉太过震撼，难怪人都想往高处走！
　　肖长卿走到她身边，忍着没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只与她并肩而立。“怎么样？”
　　秘书部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在肖总办公室的门关上以后，都不约而同地搓了搓手臂。
　　很快，沈佳音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人几乎都不跟身边的肖长卿打招呼，看起来好像不认识这位老板似的。
　　“饥寒交迫，风餐露宿，头发还整整齐齐，脸还白白嫩嫩的？骗鬼呢！泥巴枯草叶，给我弄上去！脸色也弄黄一点！”
　　“好。”
　　沈佳音跟卫导打了个招呼，就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
　　蓝鸢感慨地说：“幸亏吃的是树皮草根，不然每天这么傻乐，我真怕哪天就给大家现场表演一个心宽体胖。”
　　肖长卿点头，吩咐道：“送一杯大麦茶到我办公室。”
　　可惜，这些人都太有眼力见了，一个个目不斜视，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非礼勿视”的画面。
　　别的剧组毁容都只贴一点花钿，宁愿冒着被骂出翔的风险也要保证演员的美貌，仿佛只要脸好看，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赤月》剧组完全是反其道而行之，剧情、演技、服装甚至是一个道具都比美貌更重要，连女主角都得不到优待，该丑就得丑！
　　“化妆？化什么妆？逃命都不够时间，化妆给鬼看？”
　　蓝鸢十分好奇地凑过去：“我还没吃过呢，我来试试。”
　　这位，该不会是未来老板娘吧？老板终于要铁树开花了？
　　沈佳音送他两声“呵呵”，然后说：“你猜我信不信？”
　　沈佳音将手往腰上一叉，做出凶巴巴的样子：“吹彩虹屁也没用，彩虹屁吹得再好，我也不会给你放水的。”
　　系好安全带，刚要发动车子，手机突然响起。
　　哪怕她后来亮出那一身非同一般的武功，大家也只是问她是不是振兴武馆那位红衣女侠。
　　“不要啊！”
　　他们要是还没眼力地往他跟前凑，那不是厕所点灯——找死吗？
　　首先第一条，对演员来说就特别不友好，那就是几乎所有人都要素颜上阵！
　　“我问的是，对于朕为你打下的这片江山，娇娇还满意吗？”
　　对此，卫导表示很满意。
　　他名声远扬，但基本不在媒体镜头前露面，即便是特殊的场合被拍到了，这些媒体得了交代也不会放出他的正脸近照，除非不想干了，那也得能发出去才行。
　　“娇娇，去我办公室坐会吧。”
　　平常有冰山之称且不近女色到被怀疑有隐疾的肖总，这会儿不仅带了个年轻女子一起巡视公司，而且还频频露出笑容，看对方的眼神也很宠溺……
　　娇娇？
　　反正江山还是他的江山。
　　“如果我没记错，上面就是顶层了吧？”
　　不过，大家最喜欢的还是看骄阳大大刷耍刀枪，简直是又美又飒！
　　“好的，肖总。”
　　其他人也被她给逗乐了，纷纷表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蓝老师！
　　化妆可是亚洲邪术之最，演员又是靠脸吃饭的职业，妆容精致都要尬吹素颜天生丽质，在高清镜头前不让化妆可真是太为难人了。
　　沈佳音敏锐地听出来，那不是毛小兰的声音，而是唐糖。
　　“怪不得。怪不得我总觉你对那个年代特别了解，比如服饰，比如屋内的家具摆件……你张口就来，而且每个细节都很清楚，原来是提前做了功课。”
　　但对大家的态度，她和卫导还是很满意的。
　　很快就到了顶楼，完完全全属于肖长卿的地盘。
　　“乐得清闲？如果我没记错，肖总你是个有名的工作狂吧？”
　　“说。”
　　那边传来一声哭泣，接着就是呜呜的哭声。
　　沈佳音了然地点点头。就像皇帝只认识上朝的那些大臣，没有资格上朝的，顶多认识一两个特别突出或者特别中意并准备重用的。
　　“给我也来点。”
　　肖长卿作为这栋大楼的设计者兼主人，一年里有三百天都在这出入，但一般的员工真的没什么机会见到他。
　　肖长卿嘴角一勾，满意地看到她悄无声息红起来的耳朵。
　　“那是以前。我现在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你不知道吗？”
　　说完就拿起一小块树皮送入口中，仔细嚼了嚼，然后点点头。
　　……
　　“大部分都不认得。我平常基本不跟他们接触。”
　　还有布景道具，只要一点不符合要求，那都得改改改。
　　该不会是又跟父母闹矛盾了吧？难道还是因为舞狮的事情？
　　对此，沈佳音并不意外，毕竟要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并不容易，就算毛小兰接受了，唐糖爸爸也有可能反对。
　　“唐糖？”
　　“姐姐……跳跳、跳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