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不要招惹豁出去的女人

    呜呜呜。</br>　　总警司办公室里响起了奇怪的声音。</br>　　黄炳耀坐在椅子上，双手扶额，痛苦地揉着眉心。</br>　　总督察madam梁站在桌前，低声抽泣，时不时得还要哭两嗓子，表情又委屈又难过。</br>　　幸好陈聪明也在，否则这要是让人给看见了，黄炳耀都解释不清楚了。</br>　　“madam。”</br>　　“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哭嘛，你是总督察耶，要注意自己的形象。”</br>　　黄炳耀劝说了一句，烦躁地拿起香烟点燃了。</br>　　女人真的不好惹。</br>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传统手艺，被madam梁玩的炉火纯青。</br>　　她不吵也不闹，就站在那里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黄炳耀想训斥都都找不到理由。</br>　　“黄sir。”</br>　　“我也不想哭，可就是忍不住。”</br>　　“我为警队服务十几年了，在工作方面从来都是勤勤恳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br>　　“作为一个女人，在刑侦这种一线部门不受待见我能理解。”</br>　　“平时有人看不起我，觉得女人没有能力，我能忍也就忍了，可现在人家都踩在我头上抢案子了。”</br>　　“黄sir。”</br>　　“那天你还夸我巾帼不让须眉，我给你丢脸了。”</br>　　“呜呜。”</br>　　Madam梁说着说着，又要哭。</br>　　陈聪明就算低着头，也能感受到总警司身上有一股怒气正在缓慢升腾，偏偏又找不到发泄的地方。</br>　　以至于办公室里的气压越来越低，挤得他呼吸都觉得困难。</br>　　他呆在原地，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会把总警司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br>　　呼。</br>　　黄炳耀吐出一口烟，差点气笑了。</br>　　得。</br>　　本来一个简单的抢案子的问题，从madam梁嘴里说出来，直接上升到职场欺凌和歧视女性了。</br>　　至于这么夸张吗？</br>　　看这架势，不给人家解决问题这事没完了。</br>　　“madam。”</br>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也许里面存在误会呢，情况我基本了解了，我帮你问问，你先别哭了。”</br>　　黄炳耀强调了一句，拿起电话打了出去。</br>　　“给我接郑松仁的电话。”</br>　　“阿仁，你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你。”</br>　　过了一会，房门响了。</br>　　“进来。”</br>　　“黄sir，什么事？”郑松仁走进来，开口问道。</br>　　黄炳耀没说话，朝madam梁努努嘴。</br>　　郑松仁扭头，马上看到尖沙咀的总督察正流泪呢。</br>　　嗯？</br>　　怎么哭了！</br>　　他看向黄炳耀。</br>　　“阿仁。”</br>　　“柯士甸道发生枪杀罪案，尖沙咀刑侦组前去查案子，被九龙城的威廉警司抢走了。”</br>　　“madam心里觉得委屈，就来找我主持公道了。”</br>　　“这样吧。”</br>　　“你去了解一下案情，然后把威廉叫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br>　　黄炳耀大体说了说，然后下达了命令。</br>　　郑松仁点头，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br>　　在警队里，抢案子的事情可不少，特别是两个部门通过两条线追到了同一个疑犯。</br>　　都不容易，哪个也不会轻易放弃。</br>　　两个部门的指挥官当场就可能翻脸，自己人先打起来分个输赢，如果谁也奈何不了谁，就得上报，让长官去谈。</br>　　但这里面的问题可不少。</br>　　现场有没有时间上报、赢的人给不给输的分功劳、输的会不会扯后腿，事后会不会进行投诉等等乱七八糟的事。</br>　　他倒是能理解madam梁。</br>　　下级嘛，面对长官天然处于弱势，自己争不过只能来总部救助了，威廉也确实有点过分，跑到人家的辖区去抢案子。</br>　　难怪把人都气哭了。</br>　　当然，这里面也不能排除madam梁故意卖惨的可能，而且看起来效果很不错，搞得总警司很为难。</br>　　“知道了，黄sir，我马上去。”</br>　　郑松仁离开。</br>　　黄炳耀把两人让到沙发上坐着，还让秘书给他们泡了茶。</br>　　“madam。”</br>　　陈聪明小心地看了看办公桌后的黄炳耀，低声问道：“这种讲理的方法会不会得罪长官呀？”</br>　　Madam梁嫌弃地白了他一眼。</br>　　“你要是能顶住威廉的逼迫把电话打回来，我至于这么被动吗？”</br>　　“sorry，madam。”</br>　　陈聪明诚恳道歉。</br>　　“算啦。”</br>　　Madam梁摆摆手。</br>　　“以前你处处让着杜豪，这方面经验少，我不怪你。”</br>　　“安心啦，黄sir那么大的长官，不会跟我一个女人计较的，最多我丢人而已。”</br>　　“哼。”</br>　　“这一次老娘就是让其他人看看，我的人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这次非要把案子从威廉手里抢回来不可。”</br>　　“不然以后你也别做事了，随便一个扑街仔都敢不把你放眼里。”</br>　　她把茶杯放在茶几上，信誓旦旦地保证道。</br>　　“谢谢长官。”</br>　　陈聪明大受感动，憨憨的脸上挂起笑容。</br>　　哎呀。</br>　　有长官支持的感觉不要太舒服，杜豪那个衰仔，现在去守水塘，再也享受不到了。</br>　　一壶茶喝完，郑松仁带着威廉回来了。</br>　　黄炳耀把双方叫在一起。</br>　　“威廉。”</br>　　“madam来找我，说你抢了她的案子，人家控告你职场欺凌和歧视女性，解释一下吧。”</br>　　威廉一脸懵逼。</br>　　在路上，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也做好了搪塞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从总警司的嘴里说出来就变样了。</br>　　“我没有。”</br>　　威廉赶紧否认。</br>　　“哦？”</br>　　黄炳耀摸着下巴问道：“柯士甸道属于哪个辖区？”</br>　　“尖沙咀警署。”</br>　　威廉痛快回答，然后继续说道：“但是......”</br>　　“好。”</br>　　黄炳耀打断他的话，“既然是尖沙咀的案子，为什么你要把人家赶走，自己勘查现场？”</br>　　“你是不是觉得madam梁是个女人，就看不起她，以为从她手里抢案子，人家就会忍气吞声？”</br>　　“不是。”</br>　　威廉急忙辩解道：“黄sir。”</br>　　“前段时间，我们抓了一个绰号教授的人，已经跟国际刑警组织说好了，把人和赃款押送去美国受审。”</br>　　“但是有人在佛光街杀警劫囚车，把教授救走了。”</br>　　“我的人说，柯士甸道的疑犯很可能就是教授，我也是为了尽快抓捕凶手。”</br>　　“反正都是一伙人，只要找到了教授，柯士甸道的案子就破了。”</br>　　叮。</br>　　黄炳耀没理他，自顾自点燃香烟。</br>　　“威廉。”</br>　　郑松仁问道：“黄sir在问你，柯士甸道的案子是不是尖沙咀的？”</br>　　“是。”威廉点头。</br>　　“那你是不是抢案子了？”郑松仁继续逼问。</br>　　威廉犹豫了一下，“是。”</br>　　“嘁。”</br>　　郑松仁冷笑道：“你说找到了教授，那柯士甸道的案子就破了，所以你抢案子。”</br>　　“那我问你，是不是madam梁找到了教授，佛光街的案子也破了？”</br>　　“既然都能破案，为什么你还要抢案子？”</br>　　威廉哑然。</br>　　他扭头看向madam梁，嘴角露出一丝苦笑。</br>　　何必呢。</br>　　干嘛非要搞成这样，有事你来找我好好谈不行吗？</br>　　“madam。”</br>　　“我为我的失礼向你表示歉意，但我希望你能把案子交给我，美国人马上就要来港岛引渡教授，我没时间了。”</br>　　Madam梁摇摇头。</br>　　“威廉长官。”</br>　　“我相信我的人可以尽快抓到教授，我不会把案子交给你的。”</br>　　她要是同意才傻了。</br>　　多大年纪了，跑到总警司办公室里哭，丢了这么大的人，惹得黄炳耀不开心，最后还没把案子要回来，那不是白痴吗！</br>　　至于威廉能不能应付美国人，关她什么事。</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