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曹军的消息

    直到丘衡回到刘表病房前，赵云的满脸紧张才得以舒缓。</br>　　丘衡报以一笑，问道：“主公还没出来？”</br>　　“还没出来。”</br>　　看到丘衡回来，原本站在另一边的蒯越迎了上来，笑容满面。</br>　　丘衡注意到，就目送着他走过来，回以微笑。</br>　　两人近身，蒯越作揖笑道：“先生面生，不知尊姓大名。”</br>　　“早闻异度大名，在下丘衡，字子平。”</br>　　蒯越在脑海中检索一番，对丘衡没有半分印象，继续问道：“在下孤陋寡闻，不知先生祖籍何地？可有家世？”</br>　　“在下祖籍颍川，一介平民，并无显赫家世，先生不知亦不足为奇。”</br>　　听闻丘衡只是一个平民，顿时变了脸色。</br>　　在这个社会中，只有士族和寒门可以掌握到书卷，平民出身基本只能习武建立军功。</br>　　至于像丘衡这种没有家世，碌碌无名，又是文人装扮的，蒯越已在心中为其打上了贱商的标志，想必是靠资助刘备军备混个军职的小人物而已。</br>　　脸上的笑容全然收敛，转变成一声嗤笑，摇头而去。</br>　　赵云见状横眉怒目，探出手便要抓住蒯越，为丘衡出口恶气，却被丘衡阻止。</br>　　“军师？此人欺人太甚。”</br>　　丘衡笑容依旧，仿佛没有一丝不悦，只说道：“无妨，不要节外生枝。”</br>　　赵云看到一旁文聘目光如炬，正看着这边，冷哼一声，与其对视，两名武将的气势在这一刻展开对决，最后文聘眉头一蹙，隐隐落入下风。</br>　　丘衡一笑，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赵云才扭过头来，结束这场没有硝烟的对战。</br>　　丘衡走向文聘，赵云见状紧随其后，对文聘颇有警告之意，文聘则是眉头皱起，不知道丘衡要过来干什么。</br>　　丘衡站到文聘身边，眼看着蔡瑁等人方向，低声问道：“文将军，刘荆州死后，荆州基业就要毁于蔡氏之手了。”</br>　　文聘冷哼一声：“胡言乱语，是想试我剑锋？”</br>　　丘衡不以为意：“我且问你，刘荆州若死，谁来继承荆州基业？”</br>　　文聘犹豫片刻，方才说道：“无论是公子琦亦或是公子琮，文某都将誓死效忠！”</br>　　“将军忠义，在下佩服，但依在下看，继位者必然是公子刘琮。”</br>　　“那又如何？”文聘不假思索的回答，丘衡便知他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br>　　“刘琮继位，将军在其心中，比之蔡瑁蒯越之流，可有分量？”</br>　　文聘皱眉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br>　　丘衡呵呵一笑：“将军是忠于刘景升一门，还是忠于占据襄阳之人？”</br>　　“景升公对某有恩，某自然是忠于刘氏一门。”</br>　　“好，我再问你，若蔡瑁蒯越之流蛊惑公子刘琮尽献荆州投曹，将军可对得起刘景升之恩？可还算是忠于刘氏一门？”</br>　　“这怎么可能！”</br>　　“可不可能日后见分晓，我只问将军作何感想？”</br>　　“若是如此，文某愧矣。”</br>　　丘衡满意一笑，继续说道：“刘琮继位，荆州降曹，仲业且看我说得对不对。刘皇叔虽不是刘表一门，却不愿取刘表管辖一地，更要扶持公子琦管理荆州，直至琦死。言尽于此，孰是孰非，仲业请自行斟酌吧。”</br>　　刚说完，丘衡便看到蔡瑁等人将目光投来，眼中似有疑惑，而丘衡对之假意一笑，就走开了。</br>　　不久，刘备双眼通红的从刘表房内走了出来。</br>　　蔡瑁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刘皇叔，主公可有吩咐？”</br>　　刘备看了他一眼，问道：“景升兄托吾照料其子，协防荆州，还唤了几次公子琦的名字。景升病重至此，为何不见公子琦来？”</br>　　蔡瑁张允面面相觑，含糊说道：“主公着令公子琦镇守江夏，不可擅离，所以……”</br>　　刘备深深看了二人一眼，如何不晓得他们是何心思，也不做声，自己走到丘衡赵云身边待着。</br>　　又过一阵，一个军士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口中喊着：“急报！急报！急报！”</br>　　蔡瑁闻言赶紧迎了上去，呵斥道：“别叫了！慢慢说，什么事？”</br>　　军士喘着粗气，断续回道：“曹操……领……大军……来攻了！”</br>　　“什么！”在场之人无不惊呼。</br>　　刘备与丘衡对视一眼，便对蔡瑁抱拳道：“曹操定是得知景升病重，想乘人之危，吾先去新野整军阻击。”</br>　　蔡瑁心中分寸尽失，连连点头：“有劳刘皇叔了，可速去。”</br>　　刘备马上带着丘衡赵云离开，而身后，文聘和魏延目送着刘备一行人走，心中各有所思，想法不一。</br>　　新野城中。</br>　　刘备快步从府门外走进来，丘衡，诸葛亮及徐庶小跑紧随其后，避免落下脚步。</br>　　“孔明元直应该已经知道曹军动向了吧？”</br>　　“主公，已有细作回报。”</br>　　“那军师们可有定策？”</br>　　徐庶率先说道：“主公，新野不可久守，当弃。”</br>　　“弃没问题，往哪退？还是如孔明子平当初意见取夷陵江陵吗？”</br>　　诸葛亮问道：“这就要看荆州情况了，不知刘景升？”</br>　　“我看景升气若游丝，生死估计就在这数天之内了。”</br>　　刘备等人进到内厅，见无茶水，便命仆人上茶。</br>　　徐庶点头：“如此，主公可暂退樊城，待刘表病丧，以吊唁之名，或可直取襄阳。”</br>　　诸葛亮也点头认同，暗察刘备反应，只有丘衡似笑非笑。</br>　　刘备将三人反应尽收眼底，问丘衡道：“子平觉得此计如何？”</br>　　丘衡笑答：“计是好计，只怕主公不纳。”</br>　　刘备默然，诸葛亮继续劝道：“主公，机不可失，襄阳在刘表治下，坚不可摧，错过这个机会，日后再想拿下此城，代价极大。”</br>　　几个家仆把茶水送了上来，徐庶和诸葛亮放在一边，刘备和丘衡则当即饮上几口。</br>　　放下茶盏，刘备叹道：“刘景升临终托孤于我，现在他一死，就要我去抢他儿子的属地，我又怎么忍心呢！”</br>　　诸葛亮与徐庶对视一眼，只能叹道：“那就只能依子平之计，退往荆南，守夷陵，江陵，来日再图襄樊。”</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