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们居然是祂的信徒！！？？

    疯了！</br>　　这群人都疯了！</br>　　程实皱了皱眉，谨慎的往后退了两步。</br>　　他们果然是【战争】的信徒，目的就是想把整个希望之洲拖入战争的深渊。</br>　　可仅凭这些，他仍然不能断定【死亡】的祭品到底是这群疯子，还是墨秋斯。</br>　　于是程实再次开口：</br>　　“所以，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对你们的计划而言，很合适？”</br>　　切诺斯利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程实，宛如在看一件他最心爱的宝贝。</br>　　“为什么？</br>　　因为你身上有祂的气息，因为你契合祂的意志，因为你同样得到了祂的注视</br>　　却还不自知！”</br>　　等等！不对！</br>　　程实猛地瞪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br>　　可还没等他将脑中荒诞的想法成型，切诺斯利已经给出了答案：</br>　　“伟大的【混乱】之神，您的仆人找到了第一个觉醒了混乱意志的生命，他将与我们一起见证</br>　　您的降临！”</br>　　！！！！！</br>　　程实瞬间脊背绷紧，头皮发麻。</br>　　【混乱】！</br>　　居然是【混乱】！</br>　　他们居然是【混乱】的信徒！！！</br>　　怎么会这样？</br>　　在这个【战争】才开始注视，【混乱】都未曾听闻的时代，自己居然碰到了第一批【混乱】的信徒！</br>　　传说中的【萌芽信徒】！</br>　　而自己现在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远比他们纯正！</br>　　怪不得</br>　　怪不得凶手如此肆无忌惮，怪不得切诺斯利如此癫狂，怪不得他们看中了自己！</br>　　祂的意志本就如此。</br>　　【混乱】让所有人聚集到了一起！</br>　　“......”</br>　　庞大的信息量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让程实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切诺斯利自己从癫狂的状态里缓过劲儿来，低声嘶笑了几声，才把程实拖回了现实。</br>　　“你已知晓了【新神】的名，现在，你还会拒绝吗？</br>　　想想吧，在接下来的纪元里，你的名字将被无数信徒传唱，如同我们一样，成为【混乱】的神眷！”</br>　　说到这里，切诺斯利突然卡了一下，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问了一句：</br>　　“我记得你叫......？”</br>　　程实先是一愣，继而嘴角快速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一下子又回到了他最自信的状态：</br>　　绝对诚实。</br>　　“比起这个，不如先说说我不会拒绝什么？”</br>　　切诺斯利点点头。</br>　　“也对，作为被祂注视的人，你，自然要参与到迎接我主降临的仪式中来。</br>　　你的身份很自由，能做的事情远比我们要多。</br>　　找到墨秋斯，接近墨秋斯，然后......杀掉墨秋斯。</br>　　大审判庭失去了【秩序】之子，他们的怒火将不可避免的洒向理质之塔。”</br>　　“你们怎么能确定大审判庭一定会跟理质之塔打起来？”</br>　　“你知道的，其实他们现在已经打起来了，只不过还是零星的摩擦，墨秋斯的死会加快战争的蔓延。</br>　　至于为什么，哈哈哈哈，阿多斯是理质之塔的学者，可塔罗也是理质之塔的学者，只要大审判庭祭出【那件东西】，他们很容易就能查到这一切。</br>　　哈哈哈哈，这是无懈可击的闭环！”</br>　　那件东西？</br>　　程实挑挑眉，没敢直接问，而是模糊的反问道：</br>　　“可大审判庭也会知道理质之塔早已驱逐了他们。”</br>　　“不，你不懂，驱逐不一定是分裂，就像接纳也不一定是融合，只要怀疑的种子种下，在战火的催化下，一切，都将顺理成章。”</br>　　“......那你呢，如果【那件东西】出现，你的身份，一样藏不住的。”</br>　　“我？”切诺斯利指了指自己，再次笑出了声。</br>　　“你们不是想要找到幕后真凶吗，我可以是那个凶手。</br>　　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你们在追求什么，但没有关系。</br>　　杀掉我，满足你。</br>　　这里是我们开辟出来的虚位空间，它远在地底，不受【繁荣】的庇护。</br>　　死在这里，没有人会找到我的尸体，大审判庭也不行。”</br>　　！！！</br>　　看着切诺斯利脸上疯狂的笑容，程实心底一阵颤栗。</br>　　这人根本没疯，他甚至看出了玩家们在寻找凶手！</br>　　但这人又疯的彻底，明知道如此还是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当做筹码，换取程实的回应！</br>　　这一切，就只是为了一个对他们来说虚无缥缈的信仰，为了一个让“混乱”的神降临</br>　　“你......不怕死？”</br>　　“人固有一死。</br>　　我不怕死，却怕我主不再注视我们。</br>　　说实话，在来之前我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直到遇到了你</br>　　我才明白，这是祂给我们的指引。</br>　　你，知晓了祂的存在，也一定会帮我们，完成这伟大的壮举！</br>　　杀了墨秋斯，让我主</br>　　见到我们的虔诚！”</br>　　说着，切诺斯利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br>　　这把闪着妖艳诡异红芒的匕首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程实看到后，整个人都傻了。</br>　　“【恐惧来临之时】？它不是被墨秋斯带走了吗？”</br>　　切诺斯利轻笑两声，但笑声里破天荒的带上了悲色。</br>　　“我们5个人从地底出发来到这里，阿多斯死了，我和可塔罗活着，你猜，剩下的两个，去了哪里？”</br>　　程实脑中灵光一闪：</br>　　炼金、造物、双神性、两个人</br>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心里升起，他不敢置信的呢喃道：</br>　　“造物，除了制造傀儡，大概还能制造</br>　　从神遗器！？”</br>　　“你真的很聪明。</br>　　青是【死亡】的信徒，乌雅格莉是【污堕】的信徒，他们被阿多斯炼成了【恐惧来临之时】的复制品，从这件从神遗器上，窃取了一丝权柄。</br>　　在它不曾使用时，复制品可以完美的享有它的权柄。</br>　　为了接近墨秋斯，我们在里面加入了特殊的神性，让那把复制品唯独会向【秩序】的力量屈服。</br>　　而当原本的它选定目标后，青和乌雅格莉就会被纯正的神性排斥出去，从复制品状态变回血肉，复制品自然随之消散。</br>　　不过那时，重新成人的他们也会立刻死去，将自己献祭给伟大的【混乱】。</br>　　我们从不担心它被取走，只担心接近不了墨秋斯！”</br>　　“......”</br>　　什么紫金红葫芦？</br>　　“然后呢？”程实疑惑的问道，“用假货杀掉墨秋斯从而保全真正的从神遗器？”</br>　　“当然不是，从神遗器没有任何需要保全的必要，它不是我主的恩赐，而是其他【神明】的弃物。</br>　　按照阿多斯的设想，墨秋斯在得到复制品之后，会将对外的警惕心降到最低，而这时，才是攻破他心防的最佳时机！</br>　　真正的从神遗器，永远要用到最重要的时刻。</br>　　不是吗？”</br>　　妈的，好合理。</br>　　程实无言以对。</br>　　“如何，是不是觉得阿多斯是个天才？</br>　　他的老师远比他更伟大，可惜这个世界容不下天才，更容不下这些伟大的发明。</br>　　人们口中高喊着信仰，却都在做与信仰相悖的事情。</br>　　而这，也恰恰说明了世界本就是无序的！</br>　　每个人都是矛盾和混乱的化身！”</br>　　“......”</br>　　说实话，混乱信徒的这套言论还蛮震撼的，但程实接受不来。</br>　　起码就他自己而言，他并不混乱，而且稳定性始终如一。</br>　　那就是：一直都在骗人，包括被骗。</br>　　“接受我们的邀请，不仅可以杀掉‘凶手’，还可以拿走阿多斯的‘炼金笔记’。</br>　　这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天才留下的笔记，只要放出去，就连理质之塔的学者们都会争抢。</br>　　想想吧，你，会怎么选？”</br>　　呵呵，我没得选。</br>　　话都聊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拒绝，死的就是我。</br>　　程实摇摇头，轻笑出声。</br>　　“你不怀疑我的身份？你可能都不知道我来这是为了什么。”</br>　　“这不重要，比起祂的降临，这些都不重要。”</br>　　“你死之后，可塔罗又怎么办？”</br>　　“他的存在是为了向外界证明：你不是凶手！在合适的时机，他会证明自己的虔诚。”</br>　　哦豁，你们还蛮贴心嘞。</br>　　说的挺好听，大概又是自杀？</br>　　“你们杀了我两个同伴，却只还一条命？”程实颇有些玩味的继续反诘道。</br>　　切诺斯利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摇了摇头。</br>　　“我们只杀了一个人，我看得出来，那位猎人与你们并不合拍。”</br>　　“？”</br>　　他居然没说谎！</br>　　这就意味着他们只杀了魏观！</br>　　那苦行僧是怎么死的？</br>　　真有人浑水摸鱼？</br>　　是谁？</br>　　程实冥思苦想片刻，没理出头绪。</br>　　或许有人在苦行僧之前，还接触过那件半神器？</br>　　现场的人太多了，他一时没有线索。</br>　　算了回到正题。</br>　　“就算我接受了你们的邀请，面对一位大审判庭的一级审判官，我该如何让他产生恐惧？”</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审判官也是人，是人就有恐惧，你不妨问问他，还记得我吗？”</br>　　ok，懂了。</br>　　程实叹了口气，再次问道：</br>　　“值得吗？”</br>　　切诺斯利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br>　　但他那沧桑的眼中充满了坚定，仅就这一刻而言，他与混乱，毫无关联。</br>　　程实不是个悲天悯人的人，也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br>　　他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听劝。</br>　　他看懂了切诺斯利的意思，于是点头道：</br>　　“成交。”</br>　　切诺斯利因为程实的肯定而再次癫狂，他激动抽搐的递出了【恐惧来临之时】，然后高抬起脖子，引颈受戮。</br>　　“如果祂降临在你们死后，你们会因为没能见祂一面而后悔吗？”</br>　　“后悔？</br>　　你不懂。</br>　　你只是意识到了祂的存在，却还没有领悟【混乱】的真谛。</br>　　动手吧，让我加入这场献祭！</br>　　加入这场对我主最美妙的迎接中！”</br>　　这件半神器此时静静的躺在切诺斯利的手中，完全不同于苦行僧当时掌握它的状态。</br>　　程实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点在了匕首的柄端。</br>　　一股死亡的气息沿着他的手指涌入身体，浓郁的让他直接打了个冷颤。</br>　　没有拒绝？</br>　　“从神遗器没有意识，不会拒绝，但青和乌雅格莉炼成的复制品带有执念，除了【秩序】信徒，它们排斥一切他人。”</br>　　程实五味杂陈的收起【恐惧来临之时】，然后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把手术刀。</br>　　尽管这玩意是半神器，可拿起来不如手术刀顺手。</br>　　“还有什么遗言吗？”</br>　　切诺斯利笑的肆意。</br>　　“我的朋友，我记得你叫......？”</br>　　程实一愣，笑着回道：</br>　　“奥特曼，我叫奥特曼。”</br>　　是啊，我叫outman。</br>　　对于你们来说，我只是个外人。</br>　　再见了，切诺斯利。</br>　　希望你是我的答案。</br>　　“呲——”</br>　　“呃......呃......”</br>　　手起刀落，干净利落。</br>　　切诺斯利的脖子上瞬间裂开一条细缝，在他的瞳孔缩紧的一瞬间，这条几不可见的伤口猛地爆裂，将带着【秩序】【污堕】【混乱】的血液，喷洒的到处都是。</br>　　眼看着他脸上带着癫狂的笑意瞑目而死，程实神色莫名的甩了甩手上的血。</br>　　“答案错了。”</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