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厚道人

    阿兰走进房间，旋即又走出来。
　　前后不过五分钟光景，老莫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这个地方。
　　阿兰瞧见老莫离去后，便转身扭动着她那圆润的臀部，步入了三角眼男子的办公室。
　　"老莫走了？
　　"嗯，还是那样利索，真烦人呐。你到底啥时候能带我走呀，聪哥？
　　阿兰走到聪哥身边，依偎在他怀里，娇滴滴地问。
　　"再等等，快了！
　　"聪哥明白，让你伺候这么个废物，真是委屈你了。但现在还不是不用他的时候，等宰了那只肥羊，聪哥带你去马尔代夫度假，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真的啊？聪哥，你说的是真心话？我这辈子就赖定你了！
　　阿兰听了聪哥的话，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接着，在那个狭小的办公室里，她施展浑身解数，让聪哥感受到了何为人上人的滋味。
　　到了中午，老莫早早地来到了预订好的餐馆，点了几个菜，并做了些安排后，便走进包间等候。
　　一辆车早已驶往别墅区，接上了苏夜一行人，带到此地。
　　下车一看，餐馆门口不大，装潢也不显豪华，甚至略带几分寒酸。
　　这就是老莫口中所谓的好地方？
　　莫非这里有道拿手好菜？
　　想到这里，苏夜不禁对接下来的用餐充满了期待。
　　他想在这片土地上开设餐馆，就必须得多走多看多品尝，了解当地人口味和习惯。
　　因此，苏夜下定决心要多多探访，品味本地美食。
　　怀揣着期待的心情，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向前台报了老莫的名字。
　　服务员引领他们进入了包间，看见老莫正坐在里面抽烟。
　　苏夜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上前打开窗户透气，驱散屋内的烟味。
　　老莫察觉到苏夜的动作，有些不满，但立刻换上笑脸说："抱歉，烟瘾犯了，实在忍不住。我现在就戒了，不抽了。
　　娄父听闻，笑着说："吸烟有害健康，最好还是少抽为妙。
　　"好的，听您的。"老莫笑着答应，随即掐掉了手中的烟。
　　片刻后，服务员接到指令，匆匆离去通知厨房准备上菜。
　　包间内，老莫拿起茶壶给众人斟茶，态度十分热情且殷勤，显然是做过不少这样的事。
　　"这里的菜做得相当不错，我常来这儿，别看店面不大，装潢也不奢华。
　　但在香港这个地方，许多口碑极佳的餐馆就是这样，往往只有熟客才知道呢。一会儿菜上桌，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老莫边倒茶边热情地说。
　　"随便吃顿便饭就好了，家里也能做，何必特地来这里花钱，弄得生分了。
　　娄父客气地回应。
　　"那可不行啊！
　　"您和嫂子带着侄女、侄女婿来看望我，我怎能连一顿接风宴都不设，那不是显得我老莫忘恩负义了吗？
　　老莫摆手严肃地说。
　　"你还是那么客气。
　　"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尝尝你的接风宴，看看有多美味。
　　娄父笑着回答。
　　事实上，得益于苏夜的高超厨艺，多年来，娄家三口的口味已被养得很挑剔。
　　寻常菜肴进他们嘴里，几乎尝不出什么味道。
　　虽然不至于难以下咽，但与他们所习惯的味道相去甚远。
　　不久后，满桌菜肴依次上齐，只见桌上清一色全是绿色菜品。
　　此刻，娄父、娄母及苏夜夫妇互相对视一眼。
　　就这？
　　所谓的难得美味？
　　闻上去并无特殊香气，看上去也不精致，真能像老莫说的那样好吃吗？
　　见菜已上齐，老莫便开始招呼大家动筷用餐。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苏夜等人各夹了一点尝鲜。
　　瞬间，苏夜和娄父的脸色都有些变化。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难道香港人都把这种东西当美味？
　　"这既不咸也不淡的食物，竟然说好吃！
　　苏夜心有不甘，然而面上并未表露太多难堪之情。
　　然而，比起老莫的热情款待，眼前的菜品显然有些寒酸。
　　老莫尝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继续热情地招呼娄父等人用餐。
　　仿佛眼前这些都是人间珍馐。
　　众人勉为其难地吃了一些后，便纷纷放下筷子声称饱了。
　　一顿饭吃得飞快，仅半小时左右就宣告结束。
　　看到桌子上还剩下一多半的饭菜，老莫面露不悦之色。
　　"怎搞的，老娄，是不是不合你们胃口啊？
　　"没事儿，很好吃，我们都吃饱了。
　　娄父挥手否认，毕竟这是人家一番好意，饭菜怎么样先不说，至少礼尚往来的情谊不能辜负。
　　就算不美味，多吃点就多吃点，不好吃就少吃点好了。
　　"对了，我今早提的那个事，我回去想了想，也跟嫂子还有小苏他们商量过了。
　　"我决定投点钱进去，不过不多，想挂你的名头。十万港币吧，希望你别觉得太少。
　　"小苏的职业你也清楚，我跟你提过很多次。所以我打算剩下的钱在港岛开家餐馆，这样一来也算有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至于餐馆的位置，可能还要请你帮忙找个店铺。
　　"等我们在港岛安顿下来后，会租个房子或者直接买房，不能总是给你添麻烦。
　　"虽然你肯定不会赶我们走，但我们也不能老是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娄父平静地说。
　　这时，苏夜却一直在观察老莫的眼神和脸色变化。
　　当他听见娄父只愿意出资十万时，终于捕捉到一丝不满神色，虽然这丝情绪瞬间就被掩饰过去，但足以显示出这位老江湖深厚的艺术修养。
　　"这有什么麻烦的，十万块钱虽少，挣得也不多，但对于你们初来乍到香港，的确需要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好吧，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一定妥妥当当，保证不会有任何差池。
　　老莫依然热情洋溢地回答，就像对待贵宾一般。
　　然而此时的苏夜，内心却已经冷笑起来。
　　若不是刚才瞥见老莫眼中一闪而过的微妙表情，他还真以为老莫是个厚道人。
　　但现在看来，呵呵
　　苏夜和娄晓娥等人从饭店出来后，重新上了车，驶向老莫的别墅。回到别墅，娄晓娥才开始发牢骚。
　　“真的很难吃，我不明白为啥莫叔会觉得那顿饭好吃呢？”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把怡宝放了下来。
　　她转身对苏夜抱怨道：“可能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吧，就像北方人爱吃油腻咸重的食物，南方人喜欢偏甜，四川人就爱麻辣。”
　　“你等等，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估计咱爸妈也没吃好，索性多做一些，让他们也能尝尝。”苏夜笑着回应。
　　他知道比起饭菜，更重要的是得提防老莫的动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清楚老莫的底细，冒然行事可能会给娄晓娥他们带来危险。所以，一切还需从长计议，不能掉以轻心。
　　“快去快去，最近都没吃到你做的饭，我都馋死了！”娄晓娥催促着他，并准备去叫父母过来一起吃饭。
　　苏夜捏了捏娄晓娥的头发，带着宠溺的笑容走进厨房。厨房里的佣人们得知他是老莫的客人，都非常客气和尊敬。听说他要做饭，立刻着手准备各种食材。
　　苏夜擅长的是川菜，便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半小时后，六道菜新鲜出炉，香气扑鼻。佣人把这些菜肴送到了楼上卧室，连她都被这香味勾起了食欲，赞叹不已：“真香啊！我从没吃过这么香的菜，没想到这些普通的食材能做出这般美味，你的厨艺真是棒极了！”
　　待众人饱餐一顿后，苏夜让佣人收拾餐具。此刻屋子里只有自家人才在，苏夜站起身，对着娄父提议：“爸，我们去你房间，我有些事想跟你说。妈和晓娥看着怡宝，一会儿我们再回来。”
　　“行，咱们走吧。”翁婿二人离开了餐厅。
　　留下娄母和娄晓娥照看怡宝。进了娄父的卧室，苏夜直截了当地问道：“爸，你觉得今晚的宴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确实感觉有点怪，先不论那些菜的味道如何，但肯定不像老莫说得那么好。他以前是很懂吃的，特别喜欢鲁菜和谭家菜。就算口味变了，也不会变得这么离谱。”
　　“今天的事情，我觉得不太正常。”娄父抽着烟，紧锁眉头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
　　“爸，假设一下……如果你这位朋友并不是真心请你吃饭，而是对你钱包里的钱动了心思，你会怎么办？”苏夜认真地询问。
　　“千金散尽还能再来，但多年的情谊一旦破裂，就再也无法挽回了。”苏夜小心翼翼地说完，紧张地看着娄父的表情变化。
　　娄父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难看起来，但他随后流露出不信的神情，坚决地说：“不可能！当年我为了救他，几乎倾家荡产，我们可是几代人的世交，从我祖父那辈就开始互相扶持的朋友。这样的友情，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然而，在这个充满诱惑的城市，灯红酒绿往往会让人心生贪婪，迷失本性。苏夜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面上却严肃地道：“哎，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们就暂且把他当成坏人来考虑。既然他说十万也可以，那我们可以进一步，让他帮我们垫付九十万元，我们出十万，以个人名义投资他的项目。”
　　“他不是一直希望你能以个人名义投资吗？如果他真的还记得当年的情谊，就应该尽力帮你筹集一百万。等投资有了回报，我们大可不要那些收益，只要拿回十万本金，甚至本金和收益都给他，我们只想换一个真诚的朋友，你看怎么样？”
　　苏夜提出建议，娄父听后陷入了沉思。全家从北京逃到香港，如今身无分文，只剩一点钱。原本以为能与多年未见的老友共谋事业，没想到却遭遇波折。如今还要做出如此抉择，这对娄父来说并不容易。
　　不过，一想到妻女以及外孙女，娄父最终狠下了心，“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将来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再补偿他。”
　　“真心相处，总不会让人失望的！”娄父坚定地说道。听见这话，苏夜笑了。
　　这是一个理智又重情义的娄父。“那就这么决定了。接下来几天，我会四处走走，看看周围环境。如果找到合适的地点，我就尽快开个川菜馆。”
　　“这方面的事你就自己决定就好。只是前期投资不宜过大，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别急。”
　　“您放心吧，爸，我懂得轻重缓急！不单是为了我自己，我还得对晓娥、怡宝，以及您和妈负责呢！”
　　苏夜向父亲保证。娄父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两人走出房间，一家人围在一起，愉快地谈论着怡宝。
　　接近下午四点，苏夜起身离开老莫的别墅，打算出门考察一下周边环境，看看是否能找到适合开设川菜馆的地方。幸运的是，老莫的别墅并非位于山顶普乐道那样远离市区的地方，附近就有商业区。
　　苏夜打了辆车前往商业区。这里的大街上各种商店林立，顾客们满脸笑容地穿梭其中购物，餐馆也不少，其中不乏川菜馆和鲁菜馆一类的饭店，门口进进出出的顾客络绎不绝。
　　苏夜在周围转悠一圈后，选定一家川菜馆走了进去，点了一份鱼香肉丝和一份宫保鸡丁。吃完之后，他摇了摇头离开了这家店。这里的川菜并不地道，更像是融入了香港本地人口味的改良版，而且由于广州等地难民涌入的影响，这里的菜品更偏向于粤菜风味，甚至受西式饮食影响而变得更加多元化和国际化。
　　尽管如此，只要菜品做得够好，仍然能在市场上立足。苏夜觉得开个川菜馆足以养活一家人。想到这儿，他对未来的计划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后他又在周围的店铺逛了一圈，留心观察是否有餐馆转让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