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一夜

    躺着的苏夜，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这才慢慢坐起，揉搓着依然隐隐作痛的额头，穿好鞋子，下床站立。
　　屋外，娄晓娥始终陪伴在老夫人身边，察觉到苏夜已经醒来。
　　立刻走过来询问：“醒了吗？”
　　此刻的娄晓娥，显得有些许局促不安。
　　这与往常不同，作为一个初入婚姻的新妇，置身于全新的环境中，要想完全融入其中，并非易事。
　　尽管娄晓娥内心明白，这里将是她未来的归宿，
　　但要迅速适应并找到归属感，实非易事。
　　在娘家娄家，她过的是无所不至的照顾生活。
　　而在这里，她需得独立自主，亲手烹饪饮食。
　　不可能因嫁人，便将吴妈一同带来。
　　因此，在陪老夫人聊天之余，娄晓娥已在心中盘算，今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此刻见到苏夜醒来，她仿佛找到了依托般疾步走来。
　　仿佛只有在苏夜身边，她才能减少几分陌生，增添些许亲切感。“感觉如何？适应得还好吗？”
　　苏夜轻轻抚摩着娄晓娥的头，温柔地问着。“还好，挺适应的。”
　　娄晓娥微笑着回应，眼中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与无措。
　　苏夜笑了笑，没有多言。
　　这样的过渡期，他能体会得到。
　　就像当初他初次来到这个世界，即使了解这四合院的一切情况，
　　那种陌生感仍让他花了很长时间，才逐渐寻找到一种归属的感觉。
　　真正的适应，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迅速调整过来的。
　　“饿了吧？”
　　“等会儿，今天我亲自下厨，让你大饱口福！”苏夜说完，向老夫人打了声招呼。
　　随后卷起袖子，开始忙碌起来。
　　偏房已修建完毕，自此以后，不必在户外搭炉烧火做饭，
　　而是可以在这间设施齐全的厨房内烹调美食。
　　厨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各类蔬菜一应俱全。
　　若非受限于当时无法购买冰箱，苏夜甚至想购置一台冰箱。“我和你一起做！”
　　娄晓娥听到苏夜要亲自下厨，立即提出要协助他。
　　原本苏夜欲要说不用，
　　但转念想到娄晓娥此刻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待在他身边或许会感觉更好些，
　　便改口道：“好，今天咱们一起孝敬奶奶，孙儿媳俩共同伺候她！”苏夜笑着说着。
　　听闻此言，坐在床上的老夫人连连点头，满面笑容。
　　利用中午宴席剩余的肉和菜，苏夜在娄晓娥的协助下做出了四道佳肴。
　　一道清新爽口的炒菜心，一道色香味俱全的鱼香肉丝，一道鲜嫩可口的宫保鸡丁，还有一道酥脆诱人的锅包肉。
　　很快菜肴便准备妥当，摆上了餐桌，将老夫人搀扶到位。
　　“开饭喽！”“开饭！”
　　随着老夫人的下令，三人围坐享用午餐。
　　苏夜一边细心照料老夫人，一边替娄晓娥夹菜。
　　“奶奶，以后有个人天天陪您聊天散步，您觉得开心吗？”“高兴吗？”
　　苏夜借此家常话题，试图缓解娄晓娥的不适情绪，帮助她更快地融入新环境。
　　这样一来，日后她就不会过分思念家乡，每日沉浸在哀愁中度日如年。“很开心。”
　　“你们要是能在明年给我添个重孙子，那就更开心了！”老夫人直言不讳，刚刚完婚就开始催生孩子。
　　对此，苏夜并未感到尴尬，而是拍着胸脯保证道：“您就放宽心，明年肯定给您抱上重孙子，让您尽享天伦之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娄晓娥这时已是满脸羞红，低头专注吃菜。
　　这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饭后收拾时，娄晓娥竟主动要求帮忙。
　　进到厨房后，苏夜正要动手洗碗，
　　娄晓娥却抢先一步：“让我来洗吧！”
　　“你来？行啊，那你试试！”
　　娄晓娥在家时，可谓十指不沾家务事的千金小姐。
　　如今突然要亲自做家务，苏夜并未阻拦。
　　毕竟，日后苏夜上班期间，中午无法赶回来为她们婆媳二人做饭。
　　所以这些家务活，娄晓娥早晚都得学会自己来做。
　　正好趁现在开始尝试，也能通过这种方式减轻她的陌生感。
　　在苏夜的悉心指导下，娄晓娥成功完成了人生中的首次洗碗工作。
　　虽然整个过程娄晓娥显得颇为手忙脚乱，
　　但苏夜仍旧毫不吝啬地赞扬道：“我老婆真聪明，第一次做家务就这么麻利，一般人可比不上。”“别瞎说了，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没你帮我，我根本做不来。”娄晓娥虽如此回应，
　　但脸上的笑容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欢喜。
　　一切收拾妥当，两人又陪老夫人聊天解闷，直至夜幕降临，到了休息的时间。
　　自从冉秋叶离开后，苏夜已有许久未去图书馆。
　　通常晚上他会直接去关老爷子那里阅读藏书，有时还能借此机会刷技能点，甚至提高鉴宝师职业技能的经验值。
　　然而今晚不同，乃是洞房花烛夜。
　　他自然不会再前往师父那里，
　　而是先安顿好老夫人休息，
　　然后与娄晓娥回到他们的卧房。
　　从踏入房间那一刻起，娄晓娥便显得愈发拘谨，双手紧紧捏住衣角，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只见苏夜脸上浮现出略带戏谑的笑容。
　　未曾料想，娄晓娥有一天会觉得，
　　那昔日看来温文尔雅的笑容，
　　竟会在某一刻显得有些狡黠。
　　“嘿嘿，老婆，夜深了，该休息了！”
　　“奶奶在吃饭时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她老人家可是盼着我们早日给她添个曾孙，享受含饴弄孙之乐呢。”“对长辈的话，我们理应听取。”“来吧，老婆！”
　　苏夜笑着迈步向前，牵着娄晓娥的手，走向了就寝之处。
　　在娄晓娥半推半就的过程中，
　　两人终于跨过了夫妻生活的第一步。
　　那一夜，我紧握你的手！
　　那一夜，你并未拒绝我！
　　那一夜，我无意中伤了你！
　　那一夜，你泪眼婆娑！那一夜，我解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