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晚宴偶遇

    戴安他说了不少拍摄“长大（big）”的趣事，男主角汤姆·汉克斯的喜剧才能出色，经常激发她的演技。导演潘妮·马歇尔了解女演员的心态，一个眼神就能提升她的表演状态。
　　罗纳德刚这两天又是坐飞机，又是参加各种活动，渐渐地已经跟不上戴安，没法对她兴奋的讲述作出即时反应。很快，眼睛越来越睁不开，罗纳德的呼吸渐渐变重，睡着了……
　　“罗尼，罗尼……”戴安发现了罗纳德的异样，推了推他也推不醒。戴安一捂额头，“我忘了你刚拍完电影，正好是倦怠的时候。”她用力把罗纳德扳正，然后拿起被子给他盖上。
　　被很多事情搞得很累的罗纳德，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的十点。
　　“唔，你醒啦？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吃早午餐？”戴安穿好了便服在床头看着罗纳德。睡得可是真沉。
　　“唔，我怎么睡着了？抱歉，昨晚我可能太累了。飞机上没有睡好。”罗纳德揉揉眼睛，伸了个大懒腰，充足的睡眠让他浑身好像被自动修复了一下。
　　“你就是太累了，拍电影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事后还要出席宣发……”戴安用手指按了按他的鼻子，导演的工作强度其实要比演员厉害的多。
　　“走吧，我带你去吃一家东瀛和髪国的混合菜……”罗纳德快速冲洗了一下，出来换好polo衫，穿上海军外套，拉着戴安的手出去吃饭。他在等电梯的的时候，还亲了一下戴安的嘴。
　　自己约会过的美女很多，能这样随便睡到很晚，再手拉手去吃饭的可没有几个。罗纳德很享受这种感觉。
　　戴安画着澹妆，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牛仔裤，头上歪戴一顶白色的海员帽，正好能够符合去高档餐厅女士着装的要求。
　　高档餐厅对男士着装要求比较刻板简单，t恤只能穿polo衫，圆领套头不行。皮鞋最多放宽到船型鞋，露趾凉鞋不行。
　　对女士要求则要模湖一些，按说穿牛仔裤是不行的，但是戴安的白衬衫上有手工刺绣的宽领子，还有那个很有气质的海员帽，算是符合了“有品味”这一要求。
　　“罗纳德桑，请品尝这道中式鸡肉沙拉的前菜。”
　　这家饭店叫做ain，创始人和厨师长是出身夏威夷的日裔厨师——罗尹·山口。罗纳德的“龙威小子”系列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夏威夷日裔的历史文化，山口厨师对罗纳德非常尊重，上的每道菜都亲自进来介绍。
　　“谢谢，味道很好”，罗纳德品尝了一口，麻酱，蚝油，醋，做成的调味汁，配上切碎的鸡肉，生菜，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错。
　　“请慢用……”罗尹·山口微笑着退了出去。在阿美利加的日裔厨师有一个小圈子，大家互通有无。这位罗纳德桑，和索尼的社长大贺典雄能单独在纽约最高档的寿司店吃饭，能让他，和那位女士满意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香辣虾仁和金枪鱼塔塔，采用的是法餐的做法，混合了华国东南和加州西海岸的食材……”
　　“烤羊排配香菜薄荷油醋汁……”
　　“味曾酱汁腌制黄鳕鱼……”
　　每道菜，都是山口厨师亲自来介绍食材和做法。罗纳德和戴安吃得很满意，最后一道主食是葱姜蛋炒饭，配了泰国的酸辣汁，这个餐厅的各种菜肴都是以环太平洋各地的食材和调味料，配上欧洲的烹调方法而成，吃起来味道也好。
　　“祝你在在奥斯卡奖上大获成功”，山口厨师长很知道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说什么。
　　吃完饭，罗纳德又和戴安一起去比弗利山脚下的精品购物街逛。
　　“罗纳德，这是你订的颁奖晚会的礼服”阿玛尼的订制店也在这里，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服。
　　戴安像一个服装助理以后，给罗纳德撸平上装后面穿着造成的皱纹，看着镜子里的罗纳德，“太有奥斯卡最佳导演的范儿了……”
　　“哈哈哈，我只是陪跑的。”罗纳德笑着看镜子，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颁奖礼服还是穿好，到时自己也会被镜头拍到特写，上千万观众都会看到自己，再说，万一呢？
　　“你的女伴穿什么颜色的？”戴安问。
　　“黑色的……”罗纳德示意工作人员，一会儿他取了一套黑色的v胸无袖小礼服过来……
　　“哦噢，很配你的礼服。”戴安开心地上前看了看，低调的衣服上有不少手工的刺绣，不离了近了看不出来。她从好朋友那里知道了罗纳德给海伦·斯雷特投资拍摄电影的事情，相比自己只是推荐去其他人的项目，两人在他心里的地位似乎已经分出高低。
　　“怎么，不试试？”罗纳德看戴安向后退，笑着说了句。
　　一个惊讶，甜蜜，和嫉妒混合的眼神盯了过来，“给我的？”，戴安犹豫了下，还是去试衣间了。
　　罗纳德摸摸脑袋，自己在这里存着戴安的身材尺寸，这件衣服已经做好有一段时间了，正好现在给戴安。
　　海伦的思想奇怪，不愿意穿订制礼服，她要来也是穿二手或者普通的衣服。说实话和罗纳德这次荣获提名不太相配。好在她被犹太人提出联姻的事情恶心的够呛，最近也不怎么来找罗纳德。
　　就是这样临时找戴安来做女伴，似乎有点轻视她的感觉，刚才戴安也有点觉察出来。
　　“好在我有秘密武器”，罗纳德从店里的助理手中拿过一个首饰盒子。
　　“噢，你太美了”，看着穿好裙子出来的戴安，罗纳德发出了惊叹，这条裙子的裁剪，非常能把戴安那种阿美利加女人典型的曲线露出来……
　　“好看吗？”戴安喜滋滋地左右转着，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
　　“非常美，有点像你以前拍摄的世外顽童里的校花长大了……”罗纳德心里给戴安挑了些毛病，阿美利加女人的身材，好处是圆润，坏处就是有一种家庭主妇的气质，不像不列颠女人正好反过来，气质胜于身材。
　　“加上这个就更完美了。”罗纳德拿出了首饰，是一对碎钻镶嵌的大型耳环。
　　戴安喜滋滋地拿过来戴上，这个夸张造型的耳环，正好平衡了一些她的气质，把裙子的贵族气质很好的点缀出来，罗纳德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流连。
　　“谢谢……”戴安轻轻打了罗纳德一下，这下算是有心了。
　　“唐娜明天会过来，她也在这里弄好了衣服。”罗纳德告诉了戴安自己家人来给自己鼓劲的消息。弄得戴安又是一个一半惊喜一半埋怨的眼神飞了过来，看来还是因为唐娜来才想到自己，哼。
　　换下了礼服，换上了另一条适合普通场合的裙子，戴安没有摘耳环，看来她很喜欢。
　　罗纳德挽着她，两人一起又去赴晚宴。
　　在奥斯卡颁奖之前，惯例上会宴请一下剧组获得提名的那些人。罗纳德有两部电影入选，所以把“辣身舞”和“月色撩人”的老班底都邀请到了洛杉矶嘴高档的spago餐厅。
　　这里是着名厨师沃尔夫冈·帕克的餐厅，近年越来越高档，很多名流都会选择这里进行高档的宴请。
　　辣身舞的男女主角，帕特里克·施维茨，还有詹妮弗·格雷都和家人一起出席。他们要在奥斯卡上担任颁奖嘉宾，已经到了洛杉矶。
　　“这个女孩也是电影演员，她不是我们拍辣身舞来探班的那个……”
　　施维茨在和詹妮弗·格雷两人说罗纳德的八卦。
　　“戴安·莲恩，几年前是科波拉的宠儿，那时候我还只能试镜赤色黎明里的配角女学生，她连着拍了科波拉三部电影的女主角了。”
　　詹妮弗·格雷现在已经扬眉吐气，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自己被争抢拍摄大制作的女主角，而戴安只能辗转试镜一些配角了。
　　“迈克尔·杜卡基斯真的是你的表哥吗？他会当选大统领吗？”戴安和月色撩人的奥林匹亚·杜卡基斯说话，她去探的是那部电影的班，所以演员们和她熟悉。
　　“当然，他现在在初选里势头不错，颁奖典礼结束以后没几天，就是初选的超级星期二，那时候差不多就这知道他能不能出线了。”
　　“当时拍摄的纪录片，你记得向米高梅要一下。”罗纳德则和经纪人尼西塔在说话，奥斯卡组委会给他打了电话。今年的最佳导演都不怎么出名，颁奖典礼的总策划，就是小萨缪尔·高德温，想搞点新花样。
　　他想给每个获得提名的导演，都要一段摆弄摄影机的影像，在颁奖典礼的时候播放。美其名曰让观众了解导演工作的状态。
　　罗纳德知道，这更多是为了没事找事，显得策划的工作与众不同，干出了创新的理念。
　　“月色撩人”在拍摄期间，米高梅派人来跟组拍了些素材，想做成花絮和纪录片，但是后来米高梅高层人事变动，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冲奖阶段，罗纳德也主要是依靠自己的经纪人，和公关公司，米高梅的大老板，赌场大亨科克里安，没有骗到罗纳德上当去华国当合资公司总经理开拓市场，对冲奖的事情也不冷不热的。没起倒反作用就谢天谢地了。
　　罗纳德没多少工作时候的影像，也不想拍一段假的，就让他们去米高梅那里调一些录像片段来搞定。
　　“对了，现在都说末代皇帝剧组的人有点问题，是怎么回事？”罗纳德想起了有好几个人都提醒他。
　　“他们现在魔怔了，制片人杰里米·托马斯的拍摄资金都是借来和集资来的。现在末代皇帝的票房不好，他的压力非常大。见人就想把投资份额卖出去。这样已经上映的电影，还在卖投资份额的，他也是很有创意。”
　　“不是吧？他们真的票房不行了？”罗纳德想起斯皮尔伯格的笑容，有点领悟。得奥斯卡大奖提名是一回事，而票房是另一回事。
　　“很糟糕，末代皇帝是第二部从没进入周末票房排行前五的电影，第一部是莫扎特传。”
　　“以后你见到他也躲远点，现在好来坞都知道他们的财务状况出了大问题，再加上媒体追逐的热度，很麻烦。要是被记者碰到了就更讨厌了，到时候你不要评论别人，只说自己的电影就好了。”
　　尼西塔也头痛，最近好来坞因为不同寻常的提名状况，吵得很凶，几个有希望而种子选手，都在媒体上互相揭短，攻击，弄得有点不顾风度了。
　　斯皮尔伯格的“太阳帝国”，拿了六项提名，却缺席了最佳导演。“末代皇帝”重量级奖项拿了个遍，但是作为史诗片里扮演男女主角的华裔演员都没得到提名。
　　“致命吸引力”在大众眼里是一部惊悚**片，但是男女主角，女配角都拿到了提名，阿德里安·来恩也拿到了最佳导演提名，变成了大热门。
　　还有“广播新闻”的导演詹姆斯·布鲁克斯，拿到了最佳影片的提名，却没有提名最佳导演，他和斯皮尔伯格一样，都被认为是陪跑，很少有电影能够缺席最佳导演而拿到最佳影片的。他旗下的男女主角又都拿到了表演奖提名。
　　还有些人对罗纳德入选说三道四，因为着名的不列颠导演库布里克，他的“全金属外壳”没有入围最佳导演，如果把他换掉罗纳德，正好今年的最佳导演提名就都是外国人了。
　　叹了口气，罗纳德也不想卷进去打嘴仗。他叫过侍应结帐，在小费栏里填了个高的数字，递回给他。
　　虽然这里的菜式不如中午的好吃，但是都是高档场所，罗纳德要是在小费上吝啬，很快就会传遍好来坞的。
　　大家纷纷在前厅坐上车离开，罗纳德和戴安留在最后。
　　“罗纳德，罗纳德……你也在这里……”
　　一个说话有意大利口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罗贝托？”罗纳德回过头来，看到是意大利演员罗贝托·贝尼尼在和他说话。手舞足蹈地很开心，“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意大利左翼国宝导演……”
　　“贝托鲁奇先生，我在紫禁城见过你拍摄……”罗纳德笑着和一起选择了这家昂贵的餐馆的末代皇帝导演。
　　“啊，他们真的是非常好的人，我对华国人让我去取景心存感激……”贝托鲁奇见到罗纳德，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华国人怎么怎么好，johnlone，和joan两位演员怎么敬业等等。
　　罗纳德对着他后面的两位华裔演员招招手。电影学院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很多人都或明或暗地指责学院有种族歧视，不得已之下，颁奖典礼的组委会邀请johnlone，和joan去担任颁奖嘉宾，这在没有获得前一年的奖项的演员里，是个很不同寻常的举动，算是一个姿势。
　　“罗纳德导演……”joan过来和罗纳德打招呼，她的英语还不太熟练，不过这种东方口音扮演华裔女性角色倒是正好。
　　“很遗憾你们没有拿到提名，按照道理，史诗片就是通过主角来呈现他眼里的世界，描绘当时的情景的，不给主角提名显得很没有道理。”罗纳德看向johnlone，他没有拿到提名更冤一些，金球奖都给了他。
　　“罗纳德，方便聊两句吗？”制片人杰里米·托马斯过来打断，要求和罗纳德私下聊一下。
　　“额，实际上我马上要回去了。”罗纳德可不想当冤大头。
　　“不用很长时间的，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势头很好……”
　　正要长篇大论的制片人托马斯，突然看到两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人从远处跑了过来。
　　“那什么，我先走，我们以后再聊。”他急急忙忙地扭头又回去了餐厅，消失在厨房里。
　　“上帝啊……”贝托鲁奇从看到这一幕，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片小药片，吞进了嘴里。
　　“你没事吧？”罗纳德惊诧地问道，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常用的药，就像高血压一样……”贝托鲁奇苦笑把话题叉开。他哪里是高血压，是因为票房实在不行，奥斯卡又闹出了一些男主角未获提名的争议。如果不能在奥斯卡上那几个重量级的小金人的话，今后可就难有人再相信他拍大制作了。
　　贝托鲁奇已经抑郁了，医生给他开了抗抑郁的药，连续吃了好几个星期，最近才有点好转。
　　“贝尔纳多，罗纳德，看这里，看这里，给我们拍张合影吧。”
　　摄影记者就在餐厅门外守侯，最近“末代皇帝”这里的新闻多，果然蹲点到了……
　　“月色撩人和末代皇帝私下结盟，其他人还有多少奖项瓜分”记者按下快门，心里计算这配上这种耸人听闻的标题，能买上几百美元。
　　“嗨，别拍照，我和贝尔纳多在餐厅偶遇，我们聊几句一起在华国拍戏的经历而已。”
　　“别兜售了，你们开个价吧。”尼西塔上去，他懂得这些八卦记者的流程，拍下照片去媒体兜售，然后再问问被拍的明星需不需要收回。
　　不过平时没有什么新闻价值的电影导演，最近奥斯卡不公的呼声大背景下，倒是成了媒体喜欢的照片题材。
　　尼西塔谈好价格，让他们把底片掏出来曝光。好不容易弄完，才钻进了罗纳德的车里。
　　“一共多少钱？”，罗纳德问过价格，让尼西塔记在自己花销帐上。
　　“看来这次奥斯卡，不管谁赢，争议会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