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个客户：夜场小姐姐

    宋晨是一家音乐公司的底层职员。
　　和大多数996打工人一样，下班之后没有太多的娱乐。
　　唯一一点小爱好就是刷刷直播。
　　“游戏直播，看腻了！”
　　“唱歌？一听就是声卡推满，还不如我。”
　　“热舞小姐姐？离开美颜比我们公司扫厕所阿姨的腰还粗。”
　　“……”
　　无聊的刷着屏幕，跳到一个只有十来人的直播间。
　　画面上，
　　一个脸色苍白年轻人坐在车里，
　　面无表情，
　　没有表演才艺，
　　也不说话。
　　啥玩意？
　　这么无聊的直播，
　　活该没人看！
　　宋晨才要刷走，车外一个低胸齐臀小短裙、化着浓妆的女子打着电话上了副驾驶。
　　隔着屏幕都感到一股浓浓风尘味扑面而来。
　　宋晨一下联想到了某种特殊职业。
　　鸡？
　　好奇心驱使下，让他停止了划动的手。
　　……
　　“赵哥，你放心。”
　　浓妆女子上车之后还在打着电话。
　　“您的包我已经放在林姐那边……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好好好，麻烦你再跑一趟哦。”
　　“那就这样。”
　　待得女子挂了电话，主播陈墨终于开口。
　　“落东西了？”
　　“一个客人的包落在包厢了。”
　　“你可以回去拿，狗滴上还没确认，我等你。”
　　原来是直播跑网约车。
　　宋晨知道了这个直播间的内容。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故意躲开他的。”
　　小姐倒是很坦白。
　　更吸引住了宋晨和直播间里十多个网友的好奇。
　　小姐姐为什么故意躲赵哥？
　　太抠？
　　价格谈不拢？
　　窥窃别人的隐私，是人类的共性。
　　尤其还是夜场小姐的隐私。
　　直播间的狼友继续好奇看下去。
　　“那好，确认一下，你手机尾号是4098没错吧？”
　　“对，我叫的车。”
　　“系下安全带，我们出发了。”
　　“好。”
　　小姐姐将安全带系在两峰之间，勾勒出傲人的风景。
　　引得直播间十多个狼友发出了满屏的弹幕。
　　【岛国艾薇老师不穿衣服的也看过好几百，怎么看到穿衣服的还鸡动了？】
　　【楼上，贵在真实！】
　　【是这个道理！】
　　【大晚上刷到这个直播，值回票价了！】
　　【楼上说得好像买票看电影一样。醒醒吧，直播白女票的。】
　　【不说了，就冲着主播给的福利，鱼丸一串送上。】
　　【哈哈……我大方点，两串。】
　　【同意+1.】
　　……
　　不一会，
　　陈墨就收到了十串鱼丸。
　　鱼丸是斗鲨平台上最便宜的礼物，
　　一元一串。
　　十串鱼丸才价值十块。
　　这还不是陈墨的直接收入，
　　他这种小主播和平台是五五分账，
　　十块的礼物收入到手的只有五块。
　　虽然还不够一冠红牛的钱，这却是陈墨直播以来第一次收到礼物。
　　叮咚！
　　开着车的陈墨，脑海里面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直播第一次收到礼物发放新手礼包，请注意查收。】
　　终于有收获了，不妄蹲守了一夜的网约车。
　　没错，
　　陈墨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而是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
　　两个世界的重合度很高，科技、文明基本一致。
　　只有流行文化这一块存在5%的差异性。
　　别人穿越不是富二代，最次也能混到个吃喝不愁的赘婿。
　　他倒好，
　　穿越成了个苦逼的狗滴司机，还身患癌症！
　　真是越活越孙子，一辈不如一辈。
　　不过好在有系统。
　　系统告诉他，
　　只要直播达到百万人气就可以购买系统商店的抗癌药品。
　　价格很亲民——100万RMB！
　　留给国足……
　　呸，
　　留给他开直播的时间不多了！
　　……
　　【宿主，是否打开新手包。】
　　“开！”
　　【随机职业精通卡X1】
　　什么玩意？
　　【精通卡可以让宿主快速掌握一样技能，并且达到精通程度。】
　　太好了！
　　陈墨毫不犹豫向系统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精通医术！”
　　有了逆天的医术就可以自救，没有系统的药品也能续命。
　　【抱歉，宿主的要求无法达成。】
　　“为什么？”
　　【这是‘随机’职业精通卡，职业随机分配。】
　　“……”
　　没意思，
　　万一开出的是掏粪工职业，
　　岂不是要去直播捅马桶？
　　【宿主是否使用随机职业精通卡？】
　　“用……用吧。”
　　叮咚！
　　伴随着系统声脑海中想起，
　　霎那间，
　　陈墨脑海里面多了许多没用的知识。
　　【恭喜宿主，获得弹奏尤克里里技能。】
　　【额外赠送宿主一把价值99元的尤克里里，已经发放在后备箱。】
　　【宿主不要感谢我，请叫我雷风！】
　　我艹，
　　尤克里里？
　　比吉他还少一根弦的玩意，
　　弹它有啥用？
　　我谢谢你大爷！
　　……
　　坐在副驾上的小姐姐见陈墨一会自顾傻笑，一会又咬牙切齿。
　　碰上了神经病？
　　小姐姐紧张的将手按在了门把手上。
　　迫不得已只能跳车了！
　　职业的原因，
　　强奸不可怕，
　　大不了当遇上了吃霸王鸡的；
　　先女干后杀，死得就冤了！
　　而且，
　　神经病杀人还不犯法！
　　“小姐，我不是坏人。”
　　陈墨看出女人紧张。
　　“行驶证、驾驶证就在副驾的手套箱里面，你可以拍一张照片发给朋友备案。”
　　“重点是……本司机三观端正，长相甜美。”
　　扑哧！
　　小姐姐一下被逗笑。
　　能说笑话，看来不是神经病。
　　“刚刚看到你一会笑一会怒，我还有点怕怕，以为你是……”
　　“神经病？”
　　陈墨笑着解释。
　　“刚刚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不自觉就笑了，抱歉吓到你了。”
　　“没事，我有时也会这样。”
　　“看你的样子，酒量应该很好。”
　　陈墨直接开启老司机的没事找事的尬聊模式。
　　“还行，做得这行多少练出来一些。”
　　这行？
　　那行？
　　真是陪酒小姐姐？
　　直播间的狼友性质更来了，竖耳倾听不想错过每一句对话。
　　“你们一般都是这个点才下班？”
　　“今天算比较早的了……刚陪玩客人有点累，所以请假了。”
　　实锤了！
　　果然是小姐姐！
　　“现在这两年实体经济下滑，对你们行业有没有影响？”
　　“实体经济？”
　　用词太过专业，小姐姐明显文化不高有点不明所以。
　　“意思就是你们这行好不好做？客户还多不多？”
　　“人还是很多，就是质量不如从前吧。”
　　“意思就是说，以前比较多的土豪去消遣，现在比较多的是一些跑业务的小青年？”
　　“对，你说的没错。”
　　小姐姐对陈墨好奇了起来反问。
　　“你对我们这行还挺了解，经常出来玩？”
　　“诶，谁的青春没荒唐过。”
　　陈墨的话一下逗笑了小姐姐。
　　“你说话还挺……风趣，平时做什么的？就是开网约车吗？”
　　“创业失败小青年，现在主业开网约车，摆渡众生。”
　　“摆渡众生？”
　　“小学四年级又有一篇课文叫《摆渡》……这个词通俗一点就是——送人回家。”
　　“和你聊天越觉得是文化人，跟你聊天还挺舒服。”
　　宋晨看直播向来很少发弹幕，此时忍不住了。
　　【我艹，小学四年级的文章谁没学过，这TMD就是文化人了？】
　　【就是……就是，我中文系研究生，看过的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本，都没妹子说我是文化人。】
　　【哈哈……不在乎看多少书，重要的是活学现用，人家主播一篇小学课文都能拿出来装逼。】
　　【是这个道理！】
　　……
　　陈墨一路开车一路闲聊，渐渐深入话题。
　　“问你个问题，不知道方不方便回答一下。”
　　“嗯？什么？”
　　“就是你们平时会不会去找少爷……别误会，这只是我单纯的好奇心，你不回答也没关系。”
　　少爷？
　　男人梦寐以求的职业——鸭？
　　直播间网友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来。
　　“有些人会。”
　　“为什么？”
　　“心理上的需要……我们也是人，也有感觉到空虚寂寞冷的时候，也想有个肩膀靠一下。”
　　小姐姐伤感的回答，让直播间的狼友再次沸腾。
　　【做小姐还花钱找男人？】
　　【对啊，为什么拿着自己卖肉的钱去买肉？】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你们不懂，厨师还不下馆子呢！】
　　【这是服务与被服务的不同！】
　　【楼上总结得屁精……不，精辟！】
　　【精辟+1】
　　【+2】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陈墨扶着方向盘连连道歉。
　　“我不是有意窥探你的隐私，纯粹好奇才问。”
　　“没事，好奇小宝宝。”
　　小姐姐不以为许，侧看向陈墨笑语嫣嫣。
　　“你接下来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我对男的不感兴趣，你放心。”
　　陈墨幽默得回答让小姐姐更是大乐。
　　“你问了我问题，那我也问你一个。”
　　“你说。”
　　“如果是你，介意女朋友是做我这行？”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说不介意那肯定是假的。”
　　陈墨的真话，让小姐姐神色一下子不自然起来。
　　【主播太不会撩了，净说大实话！】
　　【问心自问，我也会介意。】
　　【男人不介意花钱坐公交车；但是不会将公交车私有化。】
　　【楼上总结屁精……精辟！】
　　【精辟+1】
　　【精辟+2】
　　【精辟+3】
　　……
　　一路上不再说话，直到到了地方靠边停车。
　　“谢谢！”
　　下车前，小姐姐终于再开口。
　　“和你聊天很有意思，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不了，还要开工。”
　　“那……就这样，88.”
　　“88.”
　　看着小姐姐一脸落寞的要推门下车。
　　“等等……”
　　原本已经故事完结的网友齐刷刷兴奋了起来。
　　【主播沦陷了！】
　　【主播要上楼和小姐姐畅聊人生？】
　　【你确定只是聊人生？不会有点别的事？】
　　【不能，发生别的事主播就犯法了！】
　　【犯法？年轻男女、你亲我爱，怎么犯法了？】
　　【你们别忘了小姐姐的职业！】
　　【主播不给钱不算女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