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骂人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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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好几日,陈记宅邸来了两个婆子,显金不在家,瞿老夫人接待的,只听这两婆子一口一个「贺掌柜」「当家的」一顿乱叫,再挑了一担炼得细纯的果子糖和三四匹颜色各异、但统一都不太鲜亮的松江布,直说,「...快新年了,我们姑娘念叨着贺掌柜好几年都没换新衣,特意留了几匹松江布给您裁衣!」

    口中的「姑娘」,就是熊呦呦。

    瞿老夫人心头暗喜,连声给两个婆子道谢,又是递果子吃,又是送沉甸甸的香囊,又是天南海北地聊家常,就差立刻与这两位婆子歃血为盟、义结金兰了。

    两个婆子走后,瞿老夫人再去打听,白记已灰头土脸地将刻丝夹画宣纸尽数下架——白家父子昨日在熊知府门口自杀未遂,闹得个人尽皆知,如今灰溜溜地撤下货,众人便皆知白记没走通熊知府那条道。

    今天熊呦呦身边两个婆子来送礼,瞿老夫人下意识认为是熊呦呦帮的忙,过了晌午,便带着瞿二婶特去了趟‘浮白,催促着显金,「...还不给熊姑娘备下厚厚的回礼?若不是她帮忙说话,刻丝夹画宣纸只会落得个色宣的下场...」

    显金眯眼,转眼问身后的钟大娘,「龙川溪上的甄家,可有人送东西过去?」

    钟大娘袖子上的两道杠熠熠生辉,在暖阳下甚至隐隐出现了第三道杠的影子,「刚打听过,送了把戒尺。」顿了顿,「然则,龙川溪南北两段的航票,甄家都搏到了,我去时,甄家正开了好几坛酒庆功呢——我便从隔壁的百香阁预定了六道大菜一并送过去庆贺。」

    显金了然点点头,随口道,「账记着,从‘浮白走。「

    钟大娘应了声是,神色淡然却极为笃定。

    瞿二婶不自觉地把头低下:这专业上的参差,能力上的差距,希望瞿老夫人瞎了看不见...

    钟大娘身侧的杜婶子恨不得将一条杠的双手藏起来:大家是一起来的,人家钟大娘已经走上了管理岗位,她还在给张妈妈打下手,昨儿摘了十来斤豆芽根儿、理了三箩筐花椒、炸了两大桶猪油渣...这样想着,杜婶子的腰又挺起来了:那啥,他儿子说过一句话,树叶有砖攻,意思是每一片树叶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块砖去攻击他,她就是朝着张妈妈地位攻去的那片树叶!

    显金又交待钟大娘预备送往熊府的年礼时,除最基础之外,再加十瓠福鼎白茶、三册孤本古籍外加刻丝山海经系列夹画宣纸一整套。

    礼属实很重了。

    瞿老夫人蹙眉张口,「这么重的礼,熊知府向来不收。「

    显金笑了笑,「今年,他老人家必定会收。」

    瞿老夫人只觉显金油盐不进,寡瘦的脸微微别了过去,目光直视显金,「咱们家的礼,若是被退了回来,在整个宣城府都是个笑柄。」

    显金叹口气,心有点累,嘴巴也有点累,「会收的,老大人帮了陈记这样一个大忙,他一定会收下的。」

    瞿老夫人再蹙眉,「...你是说白记?不,这个忙难道不是熊姑娘帮的吗?」

    显金点到即止,「若是呦娘帮的忙,甄家又怎会拿到一块戒尺和两段航路的航票?」

    瞿老夫人恍然大悟。

    一个事情,牵扯三方,不可能各管各的。

    怎么可能陈家的情是熊姑娘求的,甄家的后门是熊知府开的呢?

    瞿老夫人还想说什么,显金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借口进里屋看新货,留下钟大娘给瞿老夫人作陪,自己先闪了。

    ......

    进入十一月,新年便迫在眉睫,年味越发浓重,「浮白」紧跟着推出了另一套刻丝夹画新年限定宣纸礼盒,宣纸的

    图样十分喜庆,有灯笼、年兽、炮竹、金元宝...

    礼盒用融化的火漆封得死死的。

    显金放出话来,有十个礼盒中放置有二钱重,只有小拇指那么大点的黄金元宝,谁买走就是谁的,算是陈记造福老顾客。

    此话一出,整个宣城府都沸腾了。

    二钱黄金,基本上抵扣四两银子。

    单看这数目不算太多,只是黄金这玩意儿金贵,许多贫寒人家一辈子都没看到过黄金到底长什么样儿:这得感谢豪横的甄东家鼎力支持。

    故而宣城府年前的这波轩然大波,直接作用在了「浮白」店前。

    从天刚蒙蒙亮到夜里四邻上灯的功夫,「浮白」门前排满了人——此次不走竞拍,也不看消费额度,一个礼盒六百六十六文钱,一个礼盒两张纸,图样花样各一,都盖着「陈记」的标识印章,一个人一次最多买三个礼盒,一天放送一百个礼盒,只卖五天,卖到大年三十。

    开出金元宝的人家,欢喜得恨不得上坟时给老祖宗讲个三四遍。

    没开出金元宝的人家,想想平时买刻丝夹画宣纸还要配货,还要排队,这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啥也没耽误,就能搞到好几张刻丝夹画宣纸,至少这鲜是尝到了,故而就算自己没抽出黄金元宝,也相当于用吃肯德基的价格吃到了战斧牛排,这便宜不占百不占。

    「浮白」的刻丝新年限定夹画宣纸系列推出后,市面上,果如白记所料,一旦刻丝宣纸流入市场,大小作坊只会顶着前车之鉴带来的压力,慢慢摸索出技艺手法,随后即可开展复刻——大家有钱一起赚。

    紧跟着,萧敷艾荣大大便推出了新书,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一本薄薄的随笔小册,名唤《如何精准分辨「浮白」夹画宣》。

    其中从纸上「陈记」的印章样式,到刻丝宣纸的毛边、图样纹理、手感质感进行了全方位的分析和解读。

    最歹毒的是,这本随笔小册提出了一个全新的名词:「高仿」。

    华夏人民,对于「仿」这个字下意识地条件性抵触。

    昭德十六年来临之际,宣城府最毒的骂人的话是:「你的纸好像是高仿,看起来水印都是歪的呢。」

    就像在球场上骂对手穿假耐克;

    在逛街时,骂别人背假包;

    其杀伤力堪比企图在言语上当对方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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